“听说了吗？孟远航翻供了。”
    “板上钉钉的事还能翻供？”
    “听说昨天晚上孟远航突然翻供，说他和林伊早有私情。林伊喜欢刺激且吸毒，偶尔会要求他角色扮演，越刺激越好。一切都是按林伊要求做的，不知道为什么林伊直播还让警察抓他？”
    “我去，这不是反转了吗？”
    #林伊吸毒#上了热搜。
    ……
    “伊伊，医生说你要静养，你的手机我给你收起来好吗？”
    林伊把手机递给程启，然后她认真地画一幅画。程启出去在廊里打了个电话，眼睛却一直盯着在病房里的林伊。“张萌，怎么样了？”
    “情况对我们非常不利，毒品一次成瘾的概率极低，这确实无法证明林伊是首次被迫吸毒。而且林伊现在的精神状态不佳，她的供词也许会被判定为无效。”
    “林伊工作室的同事能证明是孟远航去找她的。林家突然退订的客户也跟孟远航有联系。而且如果林伊真的吸毒，那货源呢？这根本就说不通。”程启不信孟远航凭几句话就能颠倒黑白。
    “对方的律师特别擅长这类官司，就是要让我们陷入自证清白的逻辑怪圈。而且开庭那天原被告都要出庭，孟远航翻供的证词我看了。”张萌停顿了一下，“让人难以启齿。”张萌担心以林伊的性格和现状，她会承受不住。
    程启顿时明白了，孟远航是想激怒林伊。
    “那你有什么想法？”程启问道。
    张萌叹了口气，“我和师兄研究了一下，有两种办法。一种是训练林伊，不断让她重复孟远航证词，让她逐渐脱敏。不管孟远航在法庭上怎么激怒她，她的反应都必须让人同情，而不是让大众质疑。”
    程启一想到要反复揭开林伊的伤口，就心疼不已，恨不得将孟远航碎尸万段。“这过程我怕她受不了。”
    “可林伊不可能永远不上网不出门，她总要面对这一天的。”张萌无奈地说道，其实熟人强奸这类案子很难界定当时被害人是否自愿，更何况现在是强奸未遂。
    程启沉思片刻，又问：“那第二种呢？”
    张萌深吸一口气，“我们重新整合一下孟广志和孟远航的罪行。先把其他能定的罪定死，换个切入点。”
    “好，下午我再联系你。”
    程启放下电话进了病床，林伊还在画画，她画的是向日葵，她看上去很安静，但向日葵却越画越潦草。
    林伊的电话虽然被收走了，但她有系统啊。早晨张萌就给林伊打电话了。原来以为她是以身作饵，没想到最后成了拖后腿的人。
    林伊喝了口水，现在她的杯子从玻璃杯换成塑料的了。
    “程启帮我找医生吧，我有点难受。”
    程启刚要走，又被林伊叫住：“程启，因为我现在的状态，我的供词是不是不能被采纳了？”
    如果没遇见他，林伊也不会在医院里了。程启五味杂陈，轻声哄着她：“你别想那么多，我给你叫医生。”
    “程启，如果你真想帮我，真的为我好，就给我雇一个专业的看护吧。你不能再整天在医院围着我转了，你得让伤害我的人伏法，这才是对我最好的交代。”林伊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一字一句地说道。
    然而，她又有什么错呢？为何要经历这些痛苦？她又有什么错，要被人如此颠倒黑白？这些念头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林伊失控地将画板砸在地上，表情也变得狰狞起来，“快，叫医生！”
    程启紧紧拉着林伊的双手，焦急地安慰道：“医生马上就来了，伊伊，你深呼吸。”
    医生过来给林伊打了一支镇定剂。在失去意识之前，她想起系统昨天说的话，宿主，要不然我们离开这个世界吧？是啊，她坚持什么呢？她已经完成任务了，还有什么留下来的必要呢？
    只是程启，如果我离开这个世界，你会伤心吗？
    “伊伊，你听我说如果你离开这个世界，你爸爸妈妈怎么办？我怎么办？你千万不要瞎想。该离开这个世界的是孟远航不是你，你听到没有？”
    林伊已经失去了意识。
    再次睁开眼，已近傍晚。林伊望着身旁的林母，声音沙哑地说：“妈，现在是若若的关键时期，你快去陪她吧。”
    林母看着林伊，不过三天，她便瘦了一大圈，苍白的脸上，唯有那对黑漆漆的大眼睛，显得格外可怜。林母哽咽着说：“若若可以照顾好自己，妈想陪着你。”
    “我也能照顾好自己。”林伊双手握拳，做了个加油的动作，可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却让她累得气喘吁吁。
    “我还有程启，你放心吧。”林伊看着程启，笑着说道。
    “伊伊，我和程启商量过了，我们去美国，好吗？”林母红着眼说道。不过，程启说得对，以伊伊现在的状况，哪里还听得了那些闲言碎语，国外的环境确实更适合静养。
    程启附和道，“是叶冰卿他师哥所在的那家医院。到了美国，就能见到谢婉了。你不想小谢吗？”
    “我心里清楚孟远航会说些什么，我有勇气去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