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重元被慕容婉儿的突然一问搞的有些不知所措,转念一想便当即明白了她话中的含义。
“哈哈哈,太后多虑了。朕此次确实是真心希望太后帮忙,并无试探之意。不瞒太后,朕此次出宫是为了赴故人之约。”
慕容婉儿长吁了一口气。
“陛下,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情还需跟哀家说明。吴王之事在前,当初陛下也是跟哀家说要让吴王监国,所以哀家刚刚心存疑惑。”
李重元笑吟吟的看着慕容婉儿,“太后,您是最知道朕的,这个位置朕从来并没有多看重。只不过,除非朕愿意,否则,任何人都难以从朕的手中夺了去。”
“陛下还是要早去早回,前朝的事儿哀家可不愿意牵涉太多。那些读书人满肚子的锦绣文章,做起事来却是龌龊无比,哀家实在是不愿意与那些人打交道。”
“太后放心,您口中的那类人在如今的朝堂上怕是已经没有了落脚之处。”
两人又聊了一会,李重元返回了自己的乾元宫。
远远的,崔颢恭迎在宫门外。
“这么晚了崔大人,何故守在朕的宫门外啊?”
李重元见到崔颢,心中多少有些高兴,所以出言调侃。
“崔颢见过陛下。”
崔颢尾随李重元进入了乾元宫。
施华年给二人备了茶水后便退到了宫外。
“陛下,臣已经将苦一秘密送出京城。只是苦一执意要返回铁勒,臣实在劝他不住。”
“他可说为何非要返回铁勒?对他来说,返回铁勒,怕是九死一生。”
崔颢摇了摇头,“或许每个人都有他的不得已而为之吧。陛下,有人说想要见你,臣思虑再三,还是决定把这个话替他带到。”
“见了又能如何?即便他是个孩子,我也不可能赦免他的罪行。从某种程度来说,他比吴王更加危险。”
提起那个孩子,李重元的心没来由的紧了一下。那日在始元殿,他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让武定西射杀自己的父王,单单这份狠毒,就足以让人心生忌惮。
“陛下说的是。敬一这孩子我每次面对他,总会感觉脊背发凉。不然,臣秘密处决了他吧,以绝后患。”
李重元摆了摆手。
“朕既然已经决定将他们父子流放,断没有暗中下手的道理。即便将来养虎遗患,那也是朕的命数。崔颢,前面带路,朕去见见这位兄弟。”
李敬一身为吴王世子,身份较一般犯人有所不同,因此被押在镇抚司的诏狱,与镇抚司的府衙仅仅一墙之隔。
崔颢将李重元带到李敬一的牢房外面便退了出去,此刻牢房之中只有李重元与李敬一隔着栅栏四目相对。
“我应该如何称呼你?陛下?大哥?还是…五叔?”
李敬一率先发声。虽然身处牢狱,可是李敬一并没有什么变化,仍然双手拢在袖中,傲然挺立在牢房之内,身上的衣服并无半分褶皱。
“听崔颢说你要见我?不会是为了跟我讨论如何称呼我吧?”
李重元双手抱胸,脸上神色有种说不出的慵懒松弛,仿佛眼前的一切他根本不放在眼里。
“李重元,我找你来,就是想告诉你,如果你不杀了我,终有一天你会后悔的。我父亲是嫡子,你是庶出,不论如何,大欣朝的皇位不应该由你来坐。早晚有一天我要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敬一,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会设局引吴王入瓮?难道以吴王现有的实力,我会忌惮他么?”
“难道不是么?我父王知道你是皇爷爷的私生子,你怕有朝一日父王将你的身世公之于众,到那时你还有何脸面流连皇位?”
“证据呢?空口白牙怀疑当今圣上的身世,你觉得世人会相信你父王还是相信朕?难道吴王就不怕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
李重元仍然是一副轻松的神态,仿佛李敬一提出的问题根本就不值一提。
“不论你这么做的初衷是什么,最后还是你获得了收益。从今往后,再没人能对你的皇位产生威胁。”
“你们千方百计想要谋取的位置,朕却并没放在心上。不坐这个位置,朕或许能更快乐一些。朕登基以来,留在皇宫的时间远没有留在外面的时间长,这个国家实际上一直都是由吴王在治理,他也一直做的很好。而这次就是朕对他的终极考验。只要他通过这次考验,朕已经决定将皇位传给吴王。”
“你胡说。现在你仍然身居高位,而我父子却身陷囹圄,你自然怎么说都行。如果你真有此意,完全可以直接将皇位传给我父王,何至于多此一举。”
“当今朝堂,常守志、颜修治之流充斥高位,吴王非但没有远离这些人,反倒多加亲近。武定西为人残暴,贪恋权力,却被你父王引为心腹。我虽然不屑于皇位,可是却并不想轻易将皇位交给你父王这样的人。”
李敬一呆呆的注视着李重元,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作答。
“朕早在洛州的时候,便遇到过一次暗杀,后来也曾派人追查,也知道幕后之人是谁,但朕却并没有追究。后来朕外出游历,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