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业城的一座豪华府邸门前,一辆华丽的马车稳稳地停靠在那里。
车窗上挂着精美的窗帘,透过缝隙可以看到车内的奢华装饰。
马车门帘轻轻撩起,孙权探出身子,目光扫视着眼前的大门和高悬的牌匾。
他微微叹息一声,然后在下人的搀扶下,缓缓从马车上走下来。
他身着一袭华丽的长袍,腰间束着玉带,头戴玉冠,显得格外威严。
孙权步履稳健地走向豪宅,但当他走到门口时,却被门口的门倌拦住了去路。
门倌一脸严肃,语气严厉地质问道:“你是何人?竟然如此无礼!”
显然,他并不认识孙权。
孙权微微瞥了他一眼,淡淡的声音响起:“孙权,孙仲谋。”
听到这两个字,门倌们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他们瞪大了眼睛,惊恐地看着孙权,仿佛见到了最可怕的事物。
因为在吴国,孙权的名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而且,没有人胆敢冒充孙权的身份。
刚才那个说话的门倌更是被吓得面无血色,嘴唇颤抖着,结结巴巴地说道:“王王王……王上恕罪,小人……小人有眼不识泰山……”
他的身体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心中充满了恐惧和敬畏。
孙权微微一笑,挥了挥手:“罢了,快去通报吧。”
他的声音平静而温和,似乎并没有生气。
那名门倌如释重负般长长地松了口气,然后趔趔趄趄地往屋内跑去。
很快便又回来,而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快步走来的儒雅文人,此人便是被贬为民的鲁肃。
鲁肃看到孙权,急忙上前行礼道:“主公,您怎么亲自登门了?”
听见鲁肃还称呼他为主公,孙权的眼神罕见地柔和不少。
“闲来无事,便来看看。”孙权微笑道。
鲁肃看出孙权有心事,便伸手说道:“请主公入府一叙。”
孙权微微颔首,便跟着鲁肃一直走入了府中书房。
鲁肃为孙权添上茶水,摆好点心后,方才开口问道:“主公,肃虽为平民,亦听闻了一些消息,莫非前线出了什么事情?”
孙权先是配着点心,饮了一口茶,而后轻笑一声,平静说道:“水军大败,江夏必丢,子明他们也都战死沙场了。”
这个消息实在过于震撼,远远超乎了鲁肃的心理预期。
他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张,手中端着的清茶也忘记了喝,难以置信地望着孙权,嘴里喃喃自语道:“这……这怎么可能!”
当看到孙权时,他就已经猜到前线可能形势不妙,但没想到会是这样严重的局面。
鲁肃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苦笑着对孙权说:“看起来汉国这次是有备而来啊。”
孙权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接着问道:“吴国的命运似乎已经走到尽头,孤来这里就是想向子敬请教,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吴国延续下去?”
鲁肃皱起眉头,犹豫了一下才回答道:“恕我直言,主公既然知道我们已经没有胜算,为什么还要苦苦坚持呢?汉国这次的行动绝不简单,如若主公投降,也许还能得到一些不错的条件。”
孙权轻轻笑了一声,然后说:“这次子敬怕是想岔了,孤可不是刘璋、张鲁那般人。而且,现在汉国地位最高的大司马,说起来还是孤的妹夫。如果孤去了汉营,恐怕死相会更加难看吧。”
“所以孤想好了,要与吴国共存亡,能抗多久就抗多久,临死前,好好享受孤最后坐王座的这段时间,孙家血脉孤已经放他们出海,永远不会回来,他们的生死,也只能听天由命。”
鲁肃听到这句话,心中不禁一震,没想到孙权竟是连后事都安排好了。
他放下茶盏,低头陷入沉思,而孙权则像是没事人一样,悠闲地吃着点心,喝着茶。
他一边品尝着美食,一边还不忘称赞鲁肃的茶叶好。
鲁肃抬起头,看着孙权轻松自在的样子,心中不禁有些恍惚。
眼前的孙权仿佛变了一个人,不再是那个威严的君主,而是变得洒脱开朗,甚至有点像个普通人。
鲁肃咬了咬牙,终于开口道:“主公若是还想与汉国对抗,恐怕只有一个办法。”
孙权一听来了兴趣,立刻放下手中的茶杯,问道:“哦?什么办法?”
“铁索横江,沿江布防,阻止汉国继续南下。”鲁肃面色凝重说道。
他深知此计虽然能暂时挡住汉军,但终究无法长久抵御。
然而,面对当前局势,这或许已是最后的手段。
孙权微微皱眉,用丝巾擦拭着双手,陷入沉思。
他仔细琢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