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折 坠湖
在梦中,他来到一片草原,纵马驰骋好不快意,忽然有人在他背上狠狠抽了一鞭子,他从马上重重地摔下来,再回过神来自己置身于一群衣衫褴褛的奴隶之中,一起跪在路旁。
有人骑马呼啸而过,辛大力抬头就看见了段枫雪,她衣着华丽,脸上带着邪魅的笑容,冲到奴隶当中举起鞭子就朝着辛大力头上砸来,辛大力飞身一脚踢在马脖子上,马匹受惊高高抬起两只前腿将段枫雪从背上颠了下来,她人在半空,却嗔道:“你又使坏!”
辛大力上前接住她,忽然脚底一沉,两人一起落到了湖中,不一会辛大力就浮了上来,却没有看见段枫雪,心中有个声音告诉他:她在草原长大,不会水!
辛大力一个猛子扎进水里,向下潜了一会,看见段枫雪正在往下沉,他伸手抓住了她的头发,刚往上拉了一会,头发就变得滑溜无比,怎么也抓不住。
他反复试了三次,都是抓住了头发把人往上提了一会,头发就会从手中滑走,无奈之下只得看着段枫雪慢慢地沉入湖底。
他游回岸边,忽然眼前亮起了一道光,一个身着白衣,容貌端庄的女子出现在辛大力眼前,冷冰冰地道:“把我的东西还给我,我就把你想要的人还给你。”
辛大力恼怒无比,骂道:“你算老几!”冲上前就是一个巴掌甩出,女子忽然不见,一个身穿金甲的人一把抓住辛大力的手腕将他摔倒在地,然后挥剑划过了他的脖子。
辛大力大叫一声,从梦中惊醒,浑身上下都湿透了,整个人好像真的刚从水中上来一样。
第十二折 吞剑
他坐起身子,感觉有道光照在自己身上,循着光看去,发现那只白玉酒坛通体放光,待得他起身走进之后,光芒渐渐暗了下去,他举起坛子晃了晃,坛中的酒似乎少了一些,他不知何解,却再也睡不着了,双手支着下巴在桌前坐到了天亮。 第二天上午,仵作验尸的结果出来,张山晴确实是死于过量饮酒,但却不是心疾,而是被活活呛死的,好似整个人被浸到一大缸酒中一般。
辛大力知道这回又遇上了怪事,却不愿意立刻去找段枫雪,他想要自己破解这案子背后的玄机。哪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第二天又有人来报案,这回死的人是信丰镖局的镖头王丰年。
除魔镇上往来的商贾很多,这些人常年在荒漠中行走,又带着大量的货物和银两,除了干渴之外盗贼也是他们的大敌,有钱的大商队往往都会请镖局的镖师一路护卫花钱买平安,是以镇上的镖局不少,信丰镖局在其中算是不错的一家。镖局由两位异姓兄弟一起创办,其中一人早年死在大漠之中,剩下王丰年独撑大局,而今他一死,镖局众人的前途便难料了,毕竟要找一个身手硬、善于与各色人等周旋的镖头并不容易。
三人赶到镖局时,接待他们的是王丰年的徒弟李桂平。
他领着三人来到后院王丰年陈尸的地方,只见王丰年仰面躺在地上,周遭都是血迹,一柄宝剑从他口中刺入,从腹部穿出,脸上依然保留着亢奋的神情。 “几时发现的尸体?”辛大力问道。
“今天早晨我来给镖头送早饭时发现的。”李桂平答道,他脸上神情呆滞,显然对眼前发生的事还难以相信是真的。
“镖局中人不少,有几个还是硬手,就没有人发现一点异常?”
“这间院子向来是师父一个人住,师父喜欢安静,平日里由我侍候他的起居,给他送茶、送饭,而昨晚镖局忽然接到一个急活,客人要送一样东西去隔壁镇上,别的镖师都歇了,只好由我去送。”
“你倒是挺好说话的,为啥别的镖师不送的东西偏要你去送。”申屏插口问道。
“这个嘛..”李桂平脸一红,摸了摸头,道:“谁叫我是师父的徒弟呢。”
“是嘛,这么说起来,将来这间镖局应该会由你来接管咯。”顾千紧跟着问道,他和申屏两人经常合作,你问一句我搭一句的套人话。
“也不是…镖局里资历深的镖师还有好几个,那个…”李桂平支支吾吾的应道。
辛大力细看尸身,浑身湿淋淋的,应该是死前出了一身大汗。
申屏道:“他应该是在死前与人剧烈搏斗,最后不敌,被人将剑从口中刺入,可是看这情形杀他的人应该是腾空跃起头朝着下一剑刺出,而王丰年刚开张开嘴被从上而下的剑给刺穿了。”
顾千道:“这样的杀人方法,对方要么是个绝顶的高手,要么就是巧合。”
申屏道:“用这种怪招杀人,也可能是仇家寻仇,留下这招就等于留下了姓名。”
顾千道:“没错,你们镖头生前的仇家里有谁是擅长用剑的?”与张山晴那样的公子哥儿不同,像王丰年这样闯荡江湖的人物必然是有仇家。
李桂平道:“两位差爷莫不要误会,以为我们做镖师的整日里都是打打杀杀,其实走镖和做生意一样讲究和气生财,能不和道上的朋友动手,我们绝不动手,师父常教导我们‘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最是愚蠢….”
申屏道:“这么说起来你师父的功夫也不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