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了半晌后,铁无衣一跃而起,循着微弱的光亮走向洞口。出了洞后,已是夕阳落山,晚霞满天。他深吸一口气,便沿着来时路走去。
“咛儿和郭寒威夫妇都在季度手里,赵姑娘也有可能在他手里。现在必须尽快找到季度,把他们都救出来。”铁无衣心下道。
可季度现在在哪儿?应该哪里去寻?
铁无衣回到从河里上岸的浅滩处,离浅滩处不远的岸边,有几滩血迹,和一片杂乱的脚印。
“这里应该发生过打斗,有人受伤流血。”他猜道。
杂乱的脚印,看上去是四个人的。这四个人的脚印,在岸上不远处分开,每个方向两组。
“看来,双方各有两人,打斗后分两拨离开。”铁无衣猜道。
“这应该是线索。可应该追哪个方向的足迹呢?”铁无衣举棋不定。
他抬眼望去,只见两组足印正是朝向那断桥方向散去。另两组组正相反。他循着朝向断桥方向的足迹飞奔而去,到了尽头,左拐便是官道。到了官道上,那些足迹便消失不见。
“现在那两人应该沿着官道远去。前面一遇到岔路口,怕吃不准两人方向了。不如再回头看看那两组足印通往哪儿?!”铁无衣想罢,便迅速回头,又去寻那两组足印。
那两组足迹深浅不一,歪歪扭扭,不时地上还能看到血迹。“看来这两人中应该是有人受伤了。”他猜道。
循着足迹走不多远,却又发现三组足印,先来后去,陪着先前两组足迹走去。
铁无衣追去下,不大会儿,那些足迹便全部消失,地上现出来回几道车辙。
“看来,这些人上了马车。”铁无衣心道。他又继续沿着车辙追下去,却见车辙下了一个土坡后便消失不见。土坡下是一条山道,铁无衣循着走去,不远处又出现一个岔道。
“该往哪个方向去?”铁无衣此时又面临选择。“随便选个方向,先寻过去看看再说。”
他想毕,选定一个方向,便直奔过去。
大约半刻钟工夫后,他便来到一座狗吠声声的山中村落。
此时已是掌灯时分,村里散落的几十户人家,户户亮灯,孩子吵闹声,夫妻拌嘴声,喝酒行令声……清晰可闻。
正走着,忽然对面一道身影闪过,看来有些轻功底子。铁无衣好奇,回头一望,只见那道身影已在一户门前站定,轻叩了几声门。
紧接着,门开人进。
“许舵主,怎么是你?!……稀客稀客……”一男子惊喜道。
“哈哈,余堂主,好久不见了,想死兄弟了……”那被称作许舵主的男子大笑道。
“运河帮西樵分舵的许净山……”铁无衣心里一震。他当时在铁准家听到过许净山的声音,凭他超凡的记忆力,是能够辨出来的。
他好奇心大起,忙跃身过去,侧耳倾听。
“许舵主,我余奇也是非常想念你的。自去年在西樵分舵一别,已有一年未再见面了。走,到屋里坐下说,我让贱内炒几个菜,我们一醉方休。”先前那男子道。
“好!走。”许净山道。说着两人脚步已远去。
铁无衣一纵身跳上旁边的一棵大树,向院内望去。只见正屋当堂坐着两位男子,其中一位年约四旬,青衣微胖。另外一位三旬左右,灰衣瘦削。
“许舵主此番莅临寒舍,定是有要事吩咐吧?!”那灰衣瘦削男子问道。看来此人是余奇堂主。
“不错。的确有一件非常重要且紧急的事情来拜托你。”许净山道。
“许舵主请尽管吩咐!”
“好。我是受帮主差遣来要你帮忙找三个人。”
“找谁?”
“一名赵姓十七八岁的少年公子和他的一老一少两个随从。”
铁无衣听到后,内心一阵惊喜。看来许净山此行目的与我一致。
“那些是帮主什么人?”
“他们是帮主的朋友。”
“为什么要我来寻?我可从来没见过他们呀!”
“这些人昨天就是在附近失踪的。考虑到你是这地方的堂主,对此地熟悉,所以我才乘急舟来访。”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在此地失踪?”
“昨天帮主和他三个朋友,外加胡判,也就是那个西樵镇上的贾六爷,你也见过的。在他们过洙河木桥时坠了河,桥是被人提前动过手脚的。五人都落了水,由于帮主三位朋友不习水性,在河中吃了些亏。”
“啊?!这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在运河帮头上动土?”余奇怒道。
“不知道。昨天帮主告诉我说,他在水中远远看见赵公子被一水性极好之人拖进水下劫去了。”
“那人长得什么样?”
“尖嘴猴腮,年龄三十几岁。”
“哦,看来是孟浪无疑。”
“孟浪是谁?”
“他号称“运河浪鬼”,水性极佳,可在水下潜伏半个时辰不用换气,同时身轻如燕,一身“游壁神功”出神入化。他专在此地运河两岸干些无本的买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