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管家房间内灯火通明,手拿着算盘正在算着今日支出的账目呢,忽然听到敲门声,他抬起头,看到是杜二,便放下了手中的账本,示意他进来。
杜二将杜如晦的吩咐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王管家。
王管家听后,脸色凝重,沉默了片刻后,抬起头,淡淡的说着:“行了,我知道了,你去睡觉吧,我去老爷那看看。”
进了主厢房的院子里,杜崔氏身着单衣,坐在院内的小石凳子上发呆,王管家见状,进了屋先拿了一件披风出来,搭在了杜崔氏的肩上。
见杜崔氏依旧是失神茫然的模样,王管家摇了摇头,进了主厢房。
“老爷,您找我?”走到杜如晦的床前,轻轻摸了摸他头上的布,取了下来,放在清水里淘了一下,拧干后又搭在了杜如晦的额头上。
“王福,你跟我多少年了?”杜如晦挣扎着起身,半靠在床头,虚弱的问着。
“多少年了?”王管家眼中追忆着往昔,开口道:“从老爷还是个娃娃的时候就跟着老爷了。”
“是啊,一晃眼,都这么多年了。”杜如晦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真羡慕你这身子骨啊,我都病入膏肓了,你还是这么硬朗。”
“老爷说笑了。”王管家斜坐在床头,给杜如晦轻轻捏着肩,“我啥也不会,每日管好这一亩三分地就行了,老爷您这操劳的事多,怎么能和我这个下人比呢。”
“你还是这么会说话。”杜如晦笑了一下,“不说闲话了,今日叫你前来,有点事要你去办。”
王管家微微颔首,恭敬道:“老爷请吩咐,王福定当竭尽全力。”
杜如晦点了点头,缓缓道:“我和杜二说的那些事你都知道了吧。”
王管家顿了顿,沉声道:“嗯,那孩子和我说了。”
杜如晦又补充道:“知道了我就不赘述了,我书房中的那几封密信,你需妥善保管。之后,那些密信你得全部送到荷儿手中。”
王管家点头应是,心中却泛起一阵波澜。
“老爷……”
“你等我说完。”杜如晦摆了摆手,继续道,“密室里还有一批长孙家遗失的兵器,这几日定要看管好,等着杜二将人送走之后,我再和你说后面的事,现在你先去将密信全部收好吧。”
王管家听罢,起身道:“是,老爷,我这就去办。”
“对了,明日,将我那些老友……算了,明日还是我去一一拜访吧。”
王管家退出房间,深吸了一口夜风中的凉意,头脑顿时清醒了许多。
次日清晨起,杜府门口的马车就没断过,时不时的就出城一辆。
高瑾沉着脸走入了书房,看着杜如晦正在练字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杜大人,昨日不还说好了不会以身犯险吗?你今日这是作甚?”
“我做了啥?”杜如晦抬起头,一脸疑惑的看着高瑾。
“杜大人,咱们之间,就没必要装傻充愣了,您夫人,女儿,家丁,全出了城,你这是要干啥?!”高瑾冷冷的说着。
杜如晦恍然大悟,笑道:“高公公因为这事啊,我内人您也知道,嘴馋,这不是收到构儿的信了吗?想去剑南道看看,然后这不马上过年了吗,过年的时候带着构儿一起回来。”
“杜大人,你这话谁信?”高瑾冷笑一声,“你当我是三岁孩童吗?这么明显的交代后事,我会看不出来?”
“如今我是高瑾,我不是那宫里的高公公!有啥安排能不能通个气,别到时候弄得哪边都不好看!”
杜如晦轻轻放下毛笔,深深叹了口气,事已至此,他只能尽力去安抚:“高瑾,你我相识多年,我的为人你自然清楚。我并非有意隐瞒,只是这其中的复杂,非三言两语能够解释清楚。”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外面熙熙攘攘的街道,看着杜府一辆辆马车渐行渐远的影子,心中充满了不舍和无奈:“我这么做,的确有我的考虑,不过,你是为了荷儿办事,荷儿是我的孩子,我不会害他的。”
高瑾看着杜如晦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沉默了片刻,终于开口道:“杜大人,我相信你。但你得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你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杜如晦转过身,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为了我杜家的传承,我没死,荷儿都被如此针对,若是我不做点什么,我一死了,我杜家估计也就到头了。”
“有些事情,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时间到了,你就会看明白了。”
高瑾深吸了一口气,杜如晦的话中隐含了太多的无奈。
他看了看窗外,那些渐行渐远的马车,带走了杜府的一部分灵魂。
转过身,对着杜如晦深深地鞠了一躬:“杜大人,我明白了。我会尽我所能,保护好那臭小子。”
“对了,有一事老夫实在是没想明白。”杜如晦疑惑地看向高瑾,“不知高公公为何会对我那犬子如此的死心塌地?”
高瑾闻言,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深深地看了杜如晦一眼,缓缓道:“杜大人,其中渊源,讲了就没意思了,不过,那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