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帝:\&不是?\&
他顿了顿,场上的血腥使得他头脑发昏,一口气都不敢往里吸。
让身边的太监上去验尸,太监哆哆嗦嗦的,小心翼翼的踮着脚,踏过这层层的尸体,好不容易来到秦如言身边。
尸体噗的一声,化了。
太监尖叫连连,喷出的绿气,似有腐蚀,众人眼睁睁的看着太监化成一具骷髅。
谢从寒就站在身侧,腐蚀的气体奈何不了他,太监被腐蚀的骷髅,浓重的血气,让他瞳孔瑟缩了一下。
韩仕林突然惊醒,大嚷道:\&圣上,明鉴啊,他杀人灭口啊,他说不是三殿下,就不是三殿下?\&
梁帝匪夷所思,这个家伙怎么总是在不经意的时刻爬起来狗叫?
月容禀一个手刀就把这家伙擂晕,信誓旦旦的对梁帝道:\&圣上,小谢厂司杀人灭口为了何?无仇无怨更无私心,再者,无论是与不是,他能操纵药人,都不该存活于世上。\&
梁帝是心痛的,亲口下令的是自己,后悔,也无法。
钟行颐道:\&既然小谢厂司说此人非三殿下,那么,真正的三殿下,又去了哪里?\&
颇有些意味深长的盯着谢从寒。
谢从寒瞥他一眼,冷着脸道:\&不知道。\&
\&不知道?呵,那便是,谢厂司无法证明这并非三殿下?\&钟行颐冷笑道。
谢从寒歪着头,视线里,一切都是红色的。
而钟行颐身旁的官差,伤残无数,在他的眼里,血气弥漫,飘着诱人的香气。
体内被肉藤灌进的药物,在他血液里翻腾,使得他体验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亢奋,一点也不疼了。
这种亢奋,有嗜血也有杀戮。
方才药人的肉藤扎入体内,往他筋脉中打入的药,不是毒,是蛊。
看来,大小姐体内的,也是蛊。
是蛊?
钟行颐问的话,谢从寒并没有在听,而是失神的在想,蛊该怎么解。
他不回话,钟行颐便以为自己问对了,道:\&圣上,依臣之鉴,应当把谢厂司关押起来,彻查此事!\&
梁帝真是忍无可忍,直接无视他,转头问谢从寒,\&你说他不是老三,有证据否?\&
谢从寒道:\&没有。\&
梁帝:……
\&那你是如何得知的??\&
\&直觉。\&
好好好,真是好。
梁帝差点吐血,问了也白问,看看这厮,耿直的跟个愣头青似的。
月容禀扶额,赶紧低声的与梁帝道,\&圣上,小谢恐怕与臣女儿一样,受了东桑的祸害,中了毒。\&
\&您忘了,她五感极佳,有直觉,很正常。\&
梁帝又不瞎,谢从寒的血紫红紫红的,他看不明白吗?
他是在帮谢从寒找台阶好不好!
钟行颐不死心,\&圣上,臣恳请,彻查谢厂司!\&
梁帝这回真的不想再给脸了,对着金守谕与月容禀下令,\&追拿贼寇,至于老三死没死,容后再议。\&
月容禀与金守谕令了旨,与两队兵马去追撤退的东桑人。
蛊在他身体里发作,极力忍耐也难以抑制,就在梁帝要用人时,却发现谢从寒不见了。
偌大个皇宫,有一阵萧瑟的笛声,慢慢悠悠,忽而嗡的一道,音浪使人耳朵发麻,脑子拧巴了一下。
所有人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直到笛音消失。
舒了口气的大伙儿,纷纷吐了一口血,重伤。
西梁不重武,甚至鄙视武夫,可如今这趟匪夷所思的事态下来,无不提着敬畏之心,更甚是惧怕。
东桑奸人太可怕了。
以药控人,则为杀器,控普通人还好,控到大成者呢?
一个个以一敌百的,多少人都不够杀的啊!
连人都见不到,就被打成重伤,钟行颐捂着疼痛不已的胸腔,不再把心思放到内斗这件事情上。
与梁帝道,\&是老臣迂腐了,圣上,万万不可让东桑狗贼控制谢厂司啊…\&
梁帝内力不错,笛音对他的影响微乎其微,此时终于舍得搭理他一回,气急败坏道,\&废你娘的屁话,派人追!\&
怎么追?
光笛音就折损了一半,还有大半伤残,剩下小半内力高强的将领,若出了皇城,敌人再来个迂回。
西梁还在吗?
果不其然,金月两个大将军前脚追出皇城门,笛音平静个片刻后,从另一处角门冲进两只狰狞面目的凶兽。
似狮类虎,满口绿油油的唾液。
来的是人还好,是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