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那家普通的小旅馆。
今晚是秦怀章最具难熬的一个晚上。
自从将身上仅有的七百万交给了那位牧老之后,牧老只是说让等消息。
这一等就是四五天过去了,牧老不但没有回复过来消息,音信皆无,更是连电话都打不通了。
这令秦怀章心急和恐惧的要死。
南陆省纪委那边已经开始对立案调查了,他在南陆省所犯下的事想必省纪委已经全部调查清楚了,再有他的学生情人颜慧蓉的指证,他就是想矢口否认也是不可能了。
如今牧老收完他的七百万说帮他平事,可是,牧老联系不上,也不知道事情给办的怎么样了。
更令他糟心的是他身上已经没钱了,今晚上的房钱还没有续交呢,小旅馆的那位总是大着嗓门说话的胖老板娘已经上楼来敲门催促他几次了。
说是今晚的房钱再不续交上来,可是要上来赶人出去了。
秦怀章可是不敢让自己被赶出去。
万一真如那位牧老说的那样,南陆省纪委派来的人员就在旅馆外面呢,自己一被赶出去,不等于自投罗网了吗?
正在秦怀章心急如焚、坐立难安之时,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这敲门声比之前老板娘的催促更加猛烈,秦怀章吓得浑身一颤,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他小心翼翼地走到门口,透过猫眼往外瞧,却发现猫眼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什么都看不见。
“谁…… 谁啊?” 秦怀章颤抖着声音问道,声音里满是恐惧。
门外无人回应,只有那不间断的敲门声,一下又一下,敲在秦怀章的心坎上。
他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各种可怕的画面,难道是纪委的人找来了?还是那个收了钱却消失不见的牧老派人来对付他了?
秦怀章不敢开门,他的双腿发软,只能缓缓地靠在门后,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
可那敲门声却像是催命符一般,让他的心跳越来越快。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那突兀的铃声在这紧张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惊悚。
秦怀章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看到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陌生号码。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喂?” 秦怀章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
“是秦怀章吗?”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
“我是,你是谁?” 秦怀章紧张地问道。
“我是牧老的人,你现在立刻收拾东西,到旅馆后面的小巷子里来,牧老要见你。” 对方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秦怀章愣了几秒钟,随后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立刻开始收拾东西。
可当他打开门,准备往旅馆后面走时,却发现走廊里空无一人,刚才那猛烈的敲门声仿佛只是一场幻觉。
秦怀章怀揣着满心的忐忑,脚步虚浮地朝着旅馆后面的小巷走去。
一路上,他的眼睛警惕地扫视着四周,每一丝细微的动静都能让他惊得浑身一颤。
这京城的夜晚,在他眼中仿佛隐藏着无数双窥视的眼睛,随时准备将他吞噬。
终于,他来到了那条昏暗的小巷。
巷子里弥漫着一股潮湿腐朽的气味,月光被两旁高耸的建筑切割得支离破碎,只能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秦怀章站在巷口,犹豫着不敢再往里走,嘴里小声地嘟囔着:“牧老,您在哪儿呢?”
突然,一个黑影从巷子深处闪现出来,秦怀章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差点摔倒。
“别磨蹭,跟我来。” 那个黑影冷冷地说道,声音正是刚才电话里的那个低沉男声。
秦怀章不敢多问,只能硬着头皮跟在黑影身后。
他们在巷子里七拐八拐,来到了一个房子的角落里的暗影中。
那里停了一辆车,黑影说道:“快去吧秦厅长,牧老在车上等你。”
秦怀章几步上前,车门打开,牧老在后座上端坐着。
秦怀章带着哭腔说道:“牧老,我可算是见到您了,我这几天都快急死了。”
牧老却没有立刻回应他,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神中透着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意味,然后说道:“上来说吧!”
秦怀章赶紧上了车,在牧老的身边坐下,然后关上了车门。
车里面温度暖暖的,很是怡人舒适,比小旅馆房间里的温度高多了。
秦怀章坐里面后,过了许久,牧老才缓缓开口:“事情有些麻烦,不过我已经想到办法了。只是,还需要你再出一笔钱。”
秦怀章一听,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色:“牧老,我身上真的没钱了,之前那七百万已经是我的全部积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