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班长利用羽渡尘对整个地球进行广播的同时，韦恩庄园中，布鲁斯·韦恩却只是平静坐在蝙蝠车中，看着前方。等到班长对全地球的警告结束之后，布鲁斯·韦恩平静道：

    “没想到你居然真的按照我说的去做了，符华女士。以时空管理局的名义，向这个地球发出通告。”

    幽暗的蝙蝠车汇中，一道红色的羽毛飘过，轻易便将蝙蝠侠拖入到幻境之中。

    看着周围缥缈的云海，布鲁斯·韦恩自嘲地笑了笑：

    “没想到我居然这么轻易，就被别人的精神能力给影响了，看来我最近几年是真的懈怠了。”

    “这与人类的意志无关，布鲁斯先生。羽渡尘是最高等级的魔术礼装，它对人类的精神影响完全超过了人类承受的极限。”

    幻境中的云海雪山之中，一身淡青色广袖长裙的班长解释道。

    “符华女士，人类没有极限。”布鲁斯·韦恩反驳道。

    “我刚刚说的是正常人类，如果经过修行与改造的话，人类确实可以超越极限。”

    “但那样的人类，还算是人吗？”

    “至少他们的内心，依旧将自己当做人类。”

    “将自己当做人类，并不等同于人类。那位氪星人卡尔先生也将自己当做人类，但这个地球又有几个人会将他当做同胞？”布鲁斯·韦恩轻笑一声。

    “可同样的，想要让整个人类文明感受恐惧的蝙蝠侠，又能被称之为人类吗？”班长反驳道。

    “蝙蝠侠就是蝙蝠侠。”

    “一个虽然占据着人类躯壳，但精神已经超越人类的半人。还有一个拥有着神明躯壳，但精神却只是纯粹人类的半神。蝙蝠侠，你和超人其实都不符合你口中人类的标准。”

    听到班长这般说，蝙蝠侠陷入到长久的平静。过了许久，他方才出言道：

    “我在九岁那年遭遇到了真正的恐惧，从那之后我的人生就生活在阴影里！我曾经掉进蝙蝠洞中，在那里我见到了我最害怕的动物，蝙蝠。之后为了战胜恐惧，我走遍全世界锻炼自己，又披上恐惧的铠甲化身蝙蝠侠。我想要成为哥谭市所有罪恶的恐惧，但结果……”

    说道这里，布鲁斯·韦恩忽然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

    “你刚刚在影响我的精神。”

    此刻蝙蝠侠的眼神中充满着警惕。

    “是。”班长毫不介意地回应道。

    “你要做什么？”

    “这是心理治疗，你之前的内心太过压抑了，你让自己背负上了不应该承受的重担。我不知道你的所作所为是对是错，但我知道你现在最需要的是发泄，发泄你内心对人类文明的担忧，对氪星人与时空管理局的恐惧。”班长解释道：

    “在这片空间里，只有我和你两个人，你可以尽情地说出自己内心的秘密，发泄自己内心的黑暗。你不用担心我会将你的秘密泄露出去，因为当你走进这个空间的时候，你的记忆对我而言便是一览无余。”

    “该死！”布鲁斯·韦恩愤怒道：

    “符华女士，你这是在侵犯我的个人隐私！”

    “是的，但那又如何？难道你还想让律师告我吗？亦或者你觉得人类文明的法律和规范，对我这个时空管理局的成员有效？”

    “该死，该死……”

    布鲁斯·韦恩恼怒地挠了挠头发，然后却又无奈道：

    “好吧，你赢了！我是在恐惧，我因为父母的死亡而恐惧！因为罗宾的死而恐惧，因为塞琳娜的死而恐惧！我因为恐惧选择逃避，喝酒，睡女人，总之就是变成了个真正的花花公子。我本以为这样可以麻醉自己，可你们，氪星人，还有时空管理局，却让我体会到了更深的恐惧！”

    “克拉克和琪亚娜在北极的战斗，让我第一次知道人类文明有多脆弱！在他们神明般的伟力面前，人类文明所生存的地球其实如同纸片一般脆弱。我开始尝试着站在全人类的角度看问题，可我只看到一个分崩离析的地球！现在的人类，能在外星人和异世界人的威胁下生存下去吗？答案是不可能。”

    “所以你就想，借助时空管理局的名头，再加上琪亚娜与克拉克的力量，让人类文明感受到生存的威胁，让人类真正团结起来？”班长问道。

    “人类的文明建立在恐惧之上。”

    布鲁斯·韦恩没有正面回答班长的问题，而是自言自语道：

    “在核武器出现之前，人类文明经历了两次世界大战，数以千万的人因为战争而死去了。但终结世界大战的，并不是人类所信奉的爱与正义，也并非道德与法律，而是足以毁灭人类文明的核武器。人类只有在恐惧面前，才会放下纷争，也只有在恐惧面前，才会真正地团结在一起。”

    “可你知不知道，这样会让琪亚娜与克拉克也成为被人类畏惧的存在。”班长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