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哪儿?”方达急切的问道。
事关他的生死,什么菜馆,什么书铺那都不重要了。
“听说京兆府衙门前天晚上就把人抓住了,不过案子太大,又涉及朝廷官员,所以连夜把犯人又转交到了刑部!”谢必安缓缓说道。
“京兆府都没权利直接审理吗?”方达疑惑的问道。
其实到现在,他来到这个世界都快两个月了,也当了这么多天的锦衣卫。
到现在也没明白什么京兆府、兵马司、都督府还有他们这些锦衣卫到底负责什么,总感觉京城的事情,这些衙门都有权插上一脚。
一旁的范无救则耐心地解释着,听完范无救的解释,方达也大概听明白了。
明成祖将首都迁到京城的时候,就设置了顺天府,掌京畿之刑名钱谷,地位非常高。
当时的府尹大人地位就和现在的靳刚差不多,甚至还有调动军队的权利。
直到嘉禾元年,皇帝便下令将顺天府改为京兆府,地位更是一落千丈,虽然名义上贵为“京官”,但真正能管辖的,其实是城墙之外的地区,对于城墙内的事情,能过问的不多。
所以抓捕凶手的工作还得借助外力,真正抓住凶手的并不是京兆府衙门。
而五城兵马司的职责更加简单,平时也就是梳理街道沟渠,管管火禁。
“这京兆府就是地方单位,管不了京城,都督府就是军队,负责城防,而兵马司则是……城管……”
方达不免有些好笑,怪不得昨天抬尸体和清扫积雪的事情都是兵马司衙门的人在管。
顿了顿,方达看着范无救问道:“刑部的犯人,我们锦衣卫也有问话的权利吧!”
范无救昂着胸脯说道:“那是自然,其他衙门能管的事情,我们锦衣卫衙门自然能管,其他衙门不能管的事情,我们锦衣卫衙门也能管!”
听完这话,方达再次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本就知道锦衣卫的权力很大,没想到这么大,都能在刑部的牢房提审犯人。
“那我们赶紧去刑部提人吧!”
这时,范无救却是有些扭捏起来,片刻后才慢慢说道:“昨日三堂会审,犯人已然认罪……”
看着方达再次皱起的眉头,谢必安则在一旁补充道:“如遇重大案件,则有刑部、大理寺、都察院这三个衙门组成三法司,共同会审!”
范无救点了点头,再次开口:“甚至今日早朝,户部尚书王柳义御前辞官,陛下已然应允,不日便返乡,这个案子也就盖棺定论了?”
方达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他疑惑的问道:“户部尚书辞官和这案子有什么关系?”
“那犯人就是户部尚书府中的护院!”
方达顿时头都大了。
“是户部尚书家里的护院杀了刑部的官员,顺便打了我一顿,还下了毒,难道是那个尚书大人指使的?这不对啊,如果是户部的人对刑部的人动手,杀完人偷摸走就行了,干嘛还给我一个小小的锦衣卫下毒呢?”
谢必安摇着头说道:“应该不是王大人指使的,否则就不是辞官这么简单了,应该是私仇!”
“那也不对,就算是私仇,那也没理由打我一顿啊!”
范无救噘着嘴,挠了挠圆润的大脑袋,叹了口气说道:“你这是鼻梁碰到了锅底灰!”
方达一脸无语的白了范无救一眼。
“既然已经认罪,下的什么毒也应该招了吧!”
范无救却低下头不再说话,而谢必安则是摇头道:“供词上确实招了杀害刑部官员,下毒刺杀锦衣卫官员,但没说下的什么毒,刑部衙门也只把重点放在了杀害自家官员的事情上,根本就没问什么毒!”
“艹,这他妈的就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啊。”方达破口大骂,“他们刑部老爷的命是命,我们飞鱼服就不是命了,走,去刑部找犯人问话!”
说完,方达就要走,怎么说他现在也是官身,况且锦衣卫本就有问话的权利。
谢必安却是一把拉住了方达,连忙开口:“你别着急,我们锦衣卫衙门确实有监察案件的权利,但是已经盖棺定论的案子,我们锦衣卫从来没有管过。
况且人今天就要押送到大理寺监狱了,这事儿我们还是得找头儿要个文书!”
清正堂九楼茶室。
一袭白衣的锦衣卫指挥使靳刚,正坐在茶案前,心不在焉的喝着茶水。
旁边暖炉里的炭火烧的正旺,温暖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
身着白色飞鱼服的赵寻推门而入,走到靳刚面前抱拳行礼。
“姜公,王泽川拟了我们一份文书。”
“什么文书?”靳刚面不改色的问道。
“提审罪犯马景山!”
“马景山……”靳刚放下手里的茶杯喃喃自语。
马景山正是前日抓捕刺杀刑部官员的那名罪犯。
赵寻沉思一会儿继续说道:“刑部结案的案子,我们锦衣卫衙门从没管过,况且那马景山今日就要押送到大理寺监狱。
我们从来没跟大理寺抢过犯人,于理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