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围着那果树苗看了一阵子,沈高山方说道:“这果树苗得赶快栽种,要是根上的泥巴干了,怕不能成活啊!”
沈满仓和沈满房也是干活的一把好手,自然知道这个道理。
只听沈满仓说:“爹,一会我走一趟山南村,叫那高大再雇两个人,把山上再清一清,挖上坑,待明日把这树苗拉过去就可以栽。”
沈高山点头说道:“家里的麦子也种的差不多了,明日就满房在家带着李槐和你媳妇子种一种也就差不多了,我明日跟满仓种树去。”
两人对这安排也没有异议,各自去忙。
第二天一大早,沈高山,沈满仓,海棠,温立起了个大早,准备上山南村。
满仓先是去借了里正的驴车,四个人,一百五十根树苗,挤挤倒也能拉得下。
只是这树苗不能压的太实啰,免得断枝,影响生长。
一路到了山南村庄子,高大迎接出来,还有两个村民在此,忙着帮忙卸树苗。
一人
高大一边干一边笑道:“老爷,小小姐,昨儿山上我们已经拔了一遍草,也按二少爷吩咐的隔几步就挖了坑,今儿可以直接栽树了。”
沈高山听了笑笑:“不错,你做的很好,另外这两位兄弟的工钱也不用担心,等干完今天,一直结算给你们。”
那两人中,就有高大的弟弟高二,另外一人是村里熟识的,唤做大石的。
此时那高二憨厚的笑道:“老爷,工钱不着急。”
沈高山见都是厚道人,心里也不由得对几人更满意几分。
几人抬树的抬树,拿家伙的拿家伙,浩浩荡荡上了后山。
沈高山与温立一组,沈满仓与那大石一组,高大哥俩一组,海棠就在一旁打下手,时不时帮忙递递东西。
众人先往坑边上浇上粪,再把树放进坑里,然后一人扶着树,一人埋土,刚到晌午时分,一百多根树苗就全部栽完了。
几人又拿了水桶,从庄子边的水塘挑了水,上山浇树。
几人一齐干,也快得很,到了晚饭时分,就已经全部种好。
海棠站在山下,抬头望去,一颗颗小树苗挺拔的立着,看着分外喜人。
她好像已经看到漫天遍野的桃树,每一颗上都挂了果,鲜红硕大的桃子,散发出丝丝甜香……
果树种下之后,沈满仓隔两天就去看一回,高大勤快又靠谱,将树苗呵护的很好。
拔草,捉虫,浇水……一刻不落。
春天就是播种的季节,如今麦子种下了,果树种下了,菜园里的菜种下了,该种棉花了。
不过这棉花种在哪里,可把沈家一家犯了难。
棉花还没有大力种植,种子也只有皇上和沈家才有,若就这般大喇喇的种在田地里,难保不被有心人觊觎,更何况还有一个丁县令虎视眈眈,想得到这种子。
虽说沈家人的本意也是想种出棉花来,再给村民分种,带领村人共同致富的,可是,这自己都还只有一百多颗种子,说这话为时尚早。
胡氏这几天在抱小鸡仔子,去年养的鸡还不怎么大,又断断续续的吃了一些,所以沈家的鸡现在不多。
沈家人口多,又有沈满盈这个体弱的,隔几日就要杀一只鸡炖炖汤,少了可不行。
海棠见了,不可抑制的想起鸭蛋来,自己最爱吃咸鸭蛋了,尤其是那腌到流油起沙的蛋黄,略微有些咸的蛋白拿来下粥最好,海棠每次都能吃一大碗。
自己都好久没吃过咸鸭蛋了,大云村也少有人养鸭子,喂鸡都没有那么多粮食吃,更别说鸭子了。
这养鸡养鸭子,也不能全吃草,若是没有足够的蛋白质,连鸡也瘦啊!
现如今,沈家生活好过些,就开始在吃的上面下功夫了。
晚饭时分,海棠舀了一勺子蒸的鸡蛋,对着胡氏道:“祖母,咱们养些鸭子吧,我还没吃过鸭肉是什么味儿呢!”
胡氏大笑:“敢情你是嘴馋了!养养养,我们棠棠都说了,怎么能不养呢!不过,咱们本村可没有抱鸭苗的,少不得得去集市上看看。”
海棠点头,想着自己快要能吃到咸鸭蛋了,心里美滋滋的。
沈高山此时冷不丁出声问:“海棠,我想了想,要不把这棉种种在我们两家后院?也好方便看管。”
海棠还没说话,沈满仓立马反驳道:“爹,这后院都是我们整过地基的,土都紧实的很,再说了,这后院土质也不肥,怕不适合棉花长大。”
沈高山听了,仔细想了想,这才慢慢点点头:“不错,是我想差了。”
“祖父,爹,不如咱们把棉花种到山南村去,任凭那丁县令想破脑袋,也不知道咱们会把棉花种到外村去。”海棠也说。
“可是,种到山南村,被那边的村人看到了可如何是好?”沈高山有些不赞同。
海棠仔细回忆了一下,这才说道:“我记得,那后山与庄子围墙那儿,有个夹角,平常少有人去,在外边也看不见,除非上后山经过那儿。
那里原是几亩荒地,去年高伯伯已经给开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