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崇祯带上张定国、吴三省的囚车,带上张献忠的传旨太监陈阿瞒。
率神机营五万人、三千营一万五千人、秦良玉白杆兵三千人、平东伯刘泽清所部两万人、平南伯马士英所部两万人,以新任顺庆府总兵刘廷举所部一万五千人为先导。
一共十二万三千兵马,浩浩荡荡,走内江、资阳一线,救援资阳。
一路上,锦衣卫指挥同知徐缺,带着一众锦衣卫兄弟,换上大西军的衣服,与刘廷举部同行。
一路上,打出大西军的旗号,一路搜捕前来查探的大西军哨骑、探马。
......
重庆府,留广安州总兵靳统武率五千所部兵马守卫,等候袁宗第五万大军到来,再绕广安、顺庆、绵州、德阳一线,进军成都。
......
大军行二十里,徐缺运气爆棚,就拿下了第一波哨骑,活捉三人。
一打听才得知,资阳情况,远比预想的,还要严重。
徐缺不敢大意,急忙回禀崇祯皇帝:
“陛下,臣抓到三个密探、舌头,据他们交待,张贼称伪帝之后,大肆派出兵马,大肆攻占、掠夺周边州县。”
“与资阳形成铁三角之势的内江、遂宁两城,已被贼军攻占。”
“成都府周边,雅安、眉山、乐山、彭州、崇州、浦江、夹江......各州县,均被贼军占据、掠夺。”
“目前,只有资阳一城,孤悬一地。王督师危矣,资阳臣危矣!”
崇祯一怔,他也感到,形势愈发危急。
“徐指挥使,迅速查清内江有多少贼军?领兵主将是谁?查清后,第一时间报朕。”
“臣遵旨。”徐缺大声领旨,急忙回马,刺探军情而去。
......
崇祯大军出征之时,平南王张可望、抚南王张文秀、护军将军白文选正站在被炸塌的明秀门外,督战。
轰轰轰......
轰轰轰......
轰轰轰......
大西军的炮火,继续轰炸被炸塌的明秀门豁口处。
资阳城内。
碎石,乱飞!
鲜血,横流!
烟尘,遮天蔽日!
哀嚎声,从来不曾断绝!
......
张可望提着豹头断魂枪,带着督战队,面前站着一排敢死队。
张可望默不作声,他的愤怒和威严,却早已在空气中弥漫,
张可望目光如炬,扫视着面前的每一个敢死队队员,手中的豹头断魂枪,不时顶在地上,发出叮叮的响声。
一众敢死队队员,屏息凝神,无人敢发一丝声响,山风呼啸而过,卷起炮灰飞扬。
“弟兄们!”张可望的声音,低沉有力,仿佛从胸腔深处,迸发出来。
“城墙都已经塌了!敌人的防线都已经破了!难道,咱就攻不进去,就这么窝囊地退回去?”
“在成都,在重庆,咱也是这么破的城。”
“莫非,那个时候,有皇帝陛下在,你们就下死力。现在,陛下不在,你们就不把我张可望放在眼里?”
“是不是,我张可望太好说话,对你们太仁慈。所以,你们就不把我张可望放在眼里,欺负我不识字呢?”
张可望把“不识字”都骂出来,一众敢死队将士,立马噤若寒蝉,一个都不敢吱声。
一个个低着头,拳头紧握,指甲嵌入掌心。他们不是怕死,只是这伙敌人太过强硬。
他们连续攻了十次,入城十次,都被赶了出来。
哪一次进攻,不是人人带伤我?哪一次进攻,不是把豁口处堆满尸体?
这特么,不是胜利的豁口,而是死亡的豁口!
张可望看无人回应,心中的怒火更甚。
猛地一挥手中断魂枪,吼道:
“好……既然你们不冲不进入,那我张可望,亲自带队冲!”
“督战队,听令……谁特么敢后退一步,立斩不赦!”
“前队退,斩前队!”
“后队退,斩后队!”
“我张可望退,就斩我的头!”
……
震天怒吼吼完,张可望立马提起豹头断魂枪,立马向前冲去。
“平南王,不可……”
远定营总兵张成、中厂营总兵杜兴文急忙冲上前来,两人合力,将张可望死死抱住。
张成鼓起勇气道:“平南王,非是兄弟们不卖力,实在是这资阳城中守军太顽固。豁口内,他们又砌石墙、又挖深坑、又设障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