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默刚要将安芷柔从翠莹手中解救出来时,两把刀刃先一步挡在了他的面前。
“燕太子,跟咋家走吧。”德全一甩手上的拂尘,对着萧默露出了那副皮笑肉不笑的脸皮,眼底的寒意确是锋芒毕露。
“什么意思?”萧默原本随遇而安的心态立刻警觉了起来。
“我们不再一处?”
“燕太子,您现在是来当质子的,可不是像上次那般需要以礼相待了!”德全虽然还是礼数周全地行着大礼,言语里的讥讽快摇压制不住了。
等不及,萧默还有什么举动,他的脖颈已经被人狠狠一敲,失去了意识。
一旁的安芷柔还在躲避着,眼前这个对自己如此具有敌意的女子。现在的她已经不需要眼前这个小姑娘明说了,想都不用想肯定那个叫芷柔的生前的丫头。
安芷柔有时候都怀疑这女子是魅魔吗?怎么这里个个都对她怀念至此。看来这个成为白月光替身的剧本她去哪都逃不掉。
“对不起!对不起!”安芷柔此刻不想再解释那么多,众人对她的误会颇多是不可能在一朝一夕之间改变的,只能靠她一点点改变。
萧默看着对自己离去毫不在意的安芷柔,忍不住在临行前捏捏她的鼻子:“小没良心的!我都要被带走了!”
翠莹看着两人竟然在自己面前打情骂俏了起来,尤其那个人还是耶律齐,她手中的扫帚一松,定定地看着突然转变如此巨大的耶律齐。
明明一年前他还在为小姐的离开神伤,现在却能旁若无人地和杀死小姐的仇人卿卿我我。她顿时有些看不明白了,燕国的那些岁月,耶律齐的种种做不得假,可是现在血淋淋的事实又再一次让她遭受了暴击。
自从小姐离世后,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暴怒过了。
“赶紧走!赶紧走!”安芷柔不适地揉了揉被萧默掐得有些发痒的鼻子:“本来那皇帝老儿就怀疑我两图谋不轨,你速速去吧!我一个人可以!”
安芷柔恨不得将手摆成拨浪鼓,也不管翠莹愿不愿意,抬脚就要往里面进。
“走吧!燕太子!”德全一甩拂尘,嗓音尖细。
翠莹上前一步看着萧默:“你不配呆在这里!小姐不会想看到你!”
萧默的眉头听到这句话微不可查地皱了起来,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翻,认出了她是那个一直在安芷柔身边伺候的小宫女。
眼中露出一丝嘲讽:“你有什么资格跟孤说话?”
“什么都不知道的蠢货!”
翠莹将手中的扫帚紧了又紧,最终还是什么话都没说,转身也进了门。
安芷柔进去之后才发觉里面还有一人,是一个老妪。头发已经半白,眼神似乎也不怎么好了,手上缝制的棉衣落下的针脚都有些歪七扭八。
看到安芷柔进来,她似乎有些不能适应突然强烈的光线,微微眯起了眼睛。
抬头看向门口的人,熟悉的的身影让静芳,禁不住慌了神。
“小姐···”她哆哆嗦嗦地冒出这句话,使劲地揉了揉她的眼睛。
她怎么会看到小姐呢?虽然她也知道自己的身体在小姐离开后变得越来越差,她又挨偷,周围一切的设施还是没变。
常听别人说人死之后是黑白无常来接,没想到她竟然能有如此殊荣让小姐亲自来接,静芳的鼻头一酸,再次抬头看向安芷柔:“小姐···来接嬷嬷了?”
安芷柔正要接过那嬷嬷手中棉衣的手一顿,心中暗道不好!
自己估计马上有要被眼前的人给打了!但是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当然不能给任何回答,做出任何解释,只能躺平任嘲。
“嬷嬷,眼睛莫不是糊涂了!”翠莹没好气地即将手中的扫把往安芷柔怀里一塞:“干活去!这里没什么千金大小姐!”
静芳这才眯起眼睛仔细看过,眼前的人非但不是小姐,更是害死小姐的罪魁祸首。她混沌的大脑,从没这么快地做出反应,将安芷柔手一拍。
甚至在她碰过的地方狠狠地拍打了几下,似乎格外嫌恶。
安芷柔毫无怨言地拿起扫帚,看向翠莹:“哪里需要打扫?”
翠莹见状反而一愣,眼前的乌琪雅居然没有露出丝毫的不满,她从未见过如此逆来顺受的乌琪雅,一时间竟有些语噎:“没眼睛?不会看?”
“哦···”安芷柔低下头努努嘴,拿着扫把进了内院。
眼前的景象却让她的脚步一顿,一座巨大的墓碑就这么树立在庭院中央。直直地对着她的面门,像是一座大山,要将她生生压垮。
她狠狠地抽了一口气,看向墓碑上的字眼。
越燕使安芷柔之墓。
一阵麻木的钝痛再一次袭击她的胸膛,原来她叫安芷柔。她是越燕使,安芷柔提着扫把凑近了一些,想看清墓碑上刻的字样。
一个女子传奇又充满的一生就这么成了寥寥几行字眼。
安芷柔想伸手去触碰那字眼,眼中的泪不知何时已经爬满了脸颊。钝痛开始转变为尖锐的刺痛,呼吸也一点点变得急促起来。
她急切地想要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