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将这群反贼全部捉拿。”承桑再次开口,语气森然。
叁多本还在等皇帝的决定,闻言大惊,他猛地回头,看向那蜂拥而入的一队兵马,他连连后退数步,一直到被小太监推搡才停下,他着急大喊,“承桑!你想做什么!我可布衣部落的使者!”
“难道你是想要单方面撕毁合约,挑起两国的战争么!”
他来到这,是准备好了为国赴死的,可真到了死亡的面前,他却是有些恐惧了。
能活着,谁又想死呢?更何况还是这么不明不白的死!
“陛下!”叁多再次看向皇帝。
可目之所及,是皇帝正在面无表情地看着下方。
这皇帝,当真这么宠爱安宁郡主么?居然连这般行为都能容忍?
叁多心里发凉,一旁站出来的十位官员也不由皱眉,他们本就在针对承桑,对安王府也是抱着必杀之心的,自然,在见到承桑真的要拿下布衣部落的使者的时候,极为不安。
他们还真的怕最终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思及此,他们纷纷开口。
“安宁郡主,此举是不是太过逾越了!”
“对啊,安宁郡主,如今陛下可还在这呢!你怎么敢越过陛下,公然捉拿他族使者,你将陛下放在哪?你将我们开国皇帝定下的盟约放在哪?你又将我们天朝的百姓放在哪?”
“本来还只是觉得安王爷行事太过荒唐,没想到,连你这小小的女儿郎都是......”
“锵!”
只见一道白光闪过,一把长刀顶在了说话之人的鼻尖上。
承桑本就和他们站的近,之前还对他们的言语充耳不闻,可随着这第三个人开口,承桑却是猛地抽出了春喜的大刀,单手将其怼在了官员的脸上。
一丝鲜红自鼻尖流下,那官员双腿一软,跌坐在了地上。
不多时,他的脚边,流淌出一滩泛着光亮的水渍。
承桑嗤笑一声,收剑,另一手,掏出了一块玉佩,站在她对面的方里几人看的清楚,他们纷纷对视了一眼,哪怕他们经常政见不合,但眼下,却是相同的震惊。
方里忍不住看了眼上首,心中掀起一个恐怖的念头。
那玉佩不过是一闪而逝,承桑瞥了眼看到玉佩的众人,开口,“端王余党已全部清出,就地收押。”
“是!”众侍卫听令,齐齐上前。
也是这个时候,叁多才发现不对劲,原来,这些人并不是来捉他们这些布衣部落的使者的,他们是想捉拿那十个朝廷官员。
他松了一口气,心中冷笑不已。
都什么时候了,这天朝还在内斗,真是不知死活。
也许,大人还是太高估......
“现在,我们来说说布衣部落吧!”承桑的声音如同魔咒一般传进耳朵,叁多不由自主地打了个激灵,他抬眼,便看见那承桑拖着一把大刀,向着自己走来。
叁多僵在原地,他旁边的其他使者见此,还以为他浑然不惧,也跟着伫立在那里。
哪怕他们衣袍之下,双腿已经抖成了筛子。
大刀摩擦,“沙沙”作响。
其实承桑并不想这样吓唬他们,可这刀,实在是太沉了,连春喜挥舞的时候都是双手,对她来说更是困难,刚刚举起来那一下已经耗尽了她全部力气,因此,只能委屈委屈这把大刀了!
承桑用刀尖指向躺在地上的杜苹果,“我再问你们一次,这杜苹果,是怎么死的。”
叁多冷笑,“你既已毒杀我族圣女,还何必惺惺作态?你连朝廷官员都敢逮捕,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我万万没想到,这天朝,竟然如此混乱,连一个小小的郡主,都,都......”
他像是正义的化身,说的话都高高在上。
承桑挑眉,也就在这时,旁边突然传出一个声音。
“安宁郡主有权利逮捕朝廷官员。”是工部尚书方里,他朝着承桑拱手,哪怕已是满头白发,却依旧行止有度,翩翩有礼,“安宁郡主早已被圣上恩许,这件事本官可以作证。”
虽然方里说的是真的,但,他可并不在场......
承桑勾唇,颔首接受。
方里的动作还有话语说明了什么,她再清楚不过。
看来,她的玉佩没白亮。
另一边,叁多并不相信方里的话,可承桑本就没打算让他信,而方里说出来的意思,也不是想让他信,他们一个投诚,一个接纳,再加上一份能堵住悠悠众口的话语,已然足够。
至于叁多,谁管一个死人呢?
承桑再次开口,“我不是问你,我是在,问她。”
叁多顺着承桑的目光看去,心中一跳。
此时,那本来低眉顺眼跪在地上的宋可意和白凌霜都已经站了起来,她们走到了秦芳芳的边上,然后将秦芳芳给扶了起来。
是的,扶了起来。
原本吐了一地鲜血,好像都要死了的秦芳芳已然恢复如初,若不是身前的衣襟处还有这大片的血渍,只怕所有人都觉得刚刚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