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九无奈的穿鞋下地,走到外门听着隔壁厢房里的动静。
曹操和陈宫果然醒了过来,有刀剑出鞘的声音,紧接着便是曹操在说话。
“他们想要杀我,如果我们不先下手,一定会被他们所擒。”
陈宫迟疑道:“昨天大家一同开怀畅饮,怎的忽然要杀我们?何况有洛姑娘等五人在,他们怎能下手?”
说话间,吕伯奢打开了庄门,骑上曹操的马出门去了。
曹操道:“也许昨天只是为了稳住我们,至于那五个姑娘,她们若是没醒便和她们毫无干系。
若是醒着,不是他们的同谋,也未必救我们,当一起杀之。
吕伯奢不是我的至亲,他此时出门,实在可疑。宁可错杀,不可放过。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
“你……”陈宫还要再劝,曹操已经提刀打开了房门。
他刚要去找吕家的儿子,忽听身后一声怒斥:“曹孟德,你想干什么?”
曹操转过身呵呵一笑,“洛姑娘,怎么这时候醒了?”
洛九冷笑,“我若不醒,只怕你要铸成大错。”
曹操面色一沉,“此话何意?”
洛九瞪了他一眼,“人家好心招待你,你却疑心人家要杀你。吕伯奢出门拿了酒壶,厨下有猪,你看了再说吧。”
曹操迟疑片刻,提着刀往厨下去了。
陈宫此时出来,见洛九便问:“姑娘怎知厨下有猪?”
洛九笑道:“我还知道曹操并非明主,公台你足智多谋,早做打算吧。”
洛九回屋睡觉,躺下来才发现程瑶瑶也醒了。
程瑶瑶问:“不用盯着了吗?”
“不用了。”洛九道:“他是疑心病不是神经病,不会无故乱杀人的。”
此刻的曹操到了厨房,吕家兄弟一愣,“阿瞒哥,你怎么这时候起来了?”
曹操脸一红,“我……我听说你们要杀猪,来帮帮手。”
于是曹操宿醉未醒,昏头涨脑的跟着杀了一早上的猪。
天亮时吕伯奢从外面回来,提着一大壶酒和蔬菜瓜果。
“侄儿啊,你怎的不多睡一会儿?”
曹操长叹一声,“我忧心天子,夙夜难眠。”
“哕~”洛九她们在水池边刷牙,冯琦发出适时干呕声。
曹操看了她们一眼,到厨房内去烤猪头。
冯琦看向洛九,“他是怎么大言不惭的说出这种话的?”
洛九笑着拍了拍冯琦的肩膀,“虚伪,是政客的基本功。政治,从来不是干干净净清清白白的是非题。
为了达到最终的目的,虚与委蛇,阴谋博弈,都是必要的手段。在这乱世之中,要想问鼎中原,会比近代走到权力中心更难。
这里看重帝王血脉,看重师出有名,看重名望。表面上看,是诸侯割据。实际上,是演员的诞生。
也许有一天,形势所迫,我也要做这样的表演,你能理解吗?”
冯琦忙道:“那不一样,别人都演,你不演,那你不输了吗?这就跟我们比武一样,别人用暗器,咱不用咱就吃亏啊。咱不能吃亏,要演咱也要比别人演得好。”
钟嘉灵:“没错,我回头就给你准备眼药水。他刘备不是能哭吗?你要比他先哭,比他还痛哭流涕感天动地。”
大家正说笑着,吕伯奢招呼道:“各位小友,饭已经得了,来吃猪肉吧。”
正经的农家土猪,一锅肉汤,满院飘香。
吕家夫人给每人都盛了一大碗,大家啃着猪骨头,喝着肉汤,饱餐一顿,各自启程。
临别之际,曹操忽道:“我要建立起一支义军,日后必定成就一番大业,洛姑娘是否愿意加入曹某麾下?我许你军师之职。”
洛九笑着回绝,“多谢曹兄抬爱,在下还有别的事要做,不能从命。不过我相信,不久的将来,我们还会见面的。”
曹操点头,“好吧,人各有志,那我和公台先行一步。”
两人上马离去,洛九等人也和吕伯奢一家告别。
吕夫人包了三斤煮熟的猪肉半个肘子,塞给她们,“昨日吃了你们不少干粮,我们家没什么可贴补的,这些你们路上带着吃吧。”
洛九推辞不得,只好收下,暗暗和程瑶瑶交换了个眼色。
五人一起往回走,边走边道:“吕伯奢一家真是热情好客,不枉咱们搭救。”
程瑶瑶道:“他们家贫,人口又多,拿出这些很不容易。刚刚我将二十两银子放在桌上,咱们赶紧走,免得他们发现了追上来还给咱们。”
冯琦带头开始跑,一天刚开始就急行军,可够折腾的。
古代的裙子跑起来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