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张素也不知道激怒祂的下场，会是这样。

    歇斯底里的抗争黑衣少女的威压，直至眼前陷入一片虚无。

    隐约中，她面前晃过的景象变得熟悉又陌生。

    那是她在莲花区某处高档住宅的房间。

    墙上还是熟悉的星空倒影。

    还是记忆中，牛宇强在她二十三岁生日的时候，亲自为她贴上的那片星空灯。

    温暖的房间里，充斥浓郁的酒气。

    而张素，就穿着居家的睡袍，头昏脑胀的靠在床边。

    猛然瞪大眼睛，看到的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和真实。

    真实到，她仿佛就是做了一个好长的梦。

    梦里，她有生死相随的爱人，和九死一生也要生下来的儿子。

    更有离奇的两世人生。

    随着屋外一道门锁被拧开的声响，像是许久不曾听见的呼唤声穿透而来。

    “宝宝，我回来了……”

    听到这声音，张素条件反射般的从床边爬起。

    自然的捡起床边散落的酒瓶，踩着毛绒的拖鞋走出房间。

    迎面对上那张像是本能要去痴迷的脸。

    张素竟不受控制的回应他，“嗯，我给你煲了汤，我去给你盛一碗。”

    牛宇强笑得温和，一边脱下沾了雪的外套，一边说着“那就麻烦宝宝了。”

    张素只觉得眼前灿烂的笑脸刺眼。

    可手脚却根本不受控的，要去厨房盛汤。

    这一切，就好像是设定好的，根本不容张素心底的抗拒。

    麻木的将锅里的清汤舀起。

    有那么一瞬，张素是恍惚的。

    因为滚烫的汤水将碗底烫到手指轻触就火辣的痛。

    这似乎在告诉她，梦醒了，眼前才是现实。

    一种从未有过的怅然若失，让张素开始魂不守舍起来。

    难道，真是一场梦吗？

    见张素的汤迟迟没有端出来，牛宇强换好鞋，就跟着走进厨房。

    从身后一把揽住女朋友的腰，“怎么了？是刚睡醒，还没完全醒神吗？”

    温热的气息，和绵软的怀抱，还是那么熟悉。

    可张素，却是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嘴角牵强的扯出一个笑，不动声色的退出牛宇强的怀抱。

    “……嗯，或许吧！汤还比较烫，我多盛一碗，放凉了你再喝。”

    “好。”

    不知是不是错觉，张素对牛宇强竟生出莫须有的抗拒。

    赶紧放好汤碗，就心虚的错开牛宇强的身边，径直往客厅躲避。

    一股莫名的烦躁，让她又习惯性的端起茶几上的洋酒，刚准备一仰头一饮而尽。

    身侧的沙发猛然陷进来一个重量。

    是牛宇强。

    他又像张狗皮膏药般贴上来。

    大手还自然的想要来揽张素的腰，只是，这下他还没碰上。

    就被张素出于本能的一个反手侧摔。

    “你别碰我！”

    “哎哟……我的腰。”

    被摔的不轻的牛宇强，像是没长骨头般趴在地上。

    口中呢喃的不像是假象。

    张素也挺恍惚。

    她看了看自己的手，又透过指缝，看了眼地上的‘前男友’。

    她也解释不清自己到底怎么了。

    这身手，分明只在梦境中，和魏知行学过。

    可她又是怎么将这身手，从梦里带出现实的？

    更诡异的，是她怎么还用的这么得心应手？

    突然，一个胆大的想法充斥脑门。

    ‘梦境不是梦，现实也并非现实。’

    地上恍若没有骨头的‘牛宇强’，像是能读懂张素内心想法。

    猛然站起身，身形快到张素都看不清他是怎么一股脑站起来的。

    还没将质疑问出口，就见牛宇强的脸，开始扭曲变形。

    变成一张从未见过的脸，不分性别的精致，甚至不细看，都会误以为这是一张女人的脸。

    “你很特别，是我来这里后，见过的最特别的人类。”

    陌生的语气，有种说不出的森然。

    张素只觉眼前熟悉的房子，开始慢慢流逝，仿佛融化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

    而那个不分男女的人，就站在那，一动不动。

    良久，张素才稍微消化这话里的意思。

    不算是讥讽，也算不得夸赞。

    “谢谢，相对我来说，你也是很特别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