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娘子?”荆启山问:“我家娘子怎么了?她之前不是在宫里替皇上治病吗?现在皇上不是好了吗?”
太师摇了摇头,看来荆启山什么都不知道。
“荆尚书,等会进宫见了陛下,你暂且什么都别说,等结束了大皇子的欢迎仪式,老夫再与你细说。”
荆启山越发忐忑。
……
大皇子回来,德妃给他主持了一场接风仪式。
现在皇后在冷宫了,德妃就坐在了老皇帝旁边。
老皇帝看见失而复得的儿子,内心还是挺高兴的。
他统共就三个儿子,少了一个是一个啊。
说起来,他还要感谢荆启山。
不过他送走李玉娇,也算是感谢了他们夫妇二人了。
酒过半巡,老皇帝问起了萧愈哲,“愈哲啊,你之前是怎么想到躲到那个十不管的集市的?”
萧愈哲道:“当时儿臣愈哲结束了那边的任务,本想早点回来侍奉父皇,然而遭到了埋伏,儿臣就想不能逃回京城,最好是往反方向跑,儿臣当了身上的物件,在那个集市苟延残喘了一段时间,幸好荆大人找到了儿臣。”
老皇帝朝荆启山举杯道:“那朕敬荆爱卿一杯,感谢荆爱卿替朕把儿子找回来了。”
荆启山喝了酒,道:“这是微臣的份内事。”
老皇帝又问:“可朕听说,荆尚书这一路向北,一直在跟一个青楼女子缠绵悱恻,你是怎么想到去集市找愈哲的?”
萧愈哲替荆启山解释:“父皇,荆尚书跟那青楼女子都是逢场作戏,他其实并没有沉迷于那女子的温柔乡里,他是故意让孙丞相放松警惕的。”
“噢?”老皇帝问:“逢场作戏?可是满大街的人,都说荆尚书沉迷酒色,不务正业。”
荆启山解释:“当时微臣娘子在宫中给陛下侍疾,孙丞相跟微臣威胁过几句,微臣担心娘子的安危,这才假意沉迷酒色。”
老皇帝惊讶了一句:“你是为了你娘子?”
“陛下,微臣心里只有娘子。”
“可是,你娘子听说了你的事,气得要和离啊!”
荆启山赶紧道:“那请陛下容许微臣先行告退,微臣要回去跟娘子解释清楚!”
“可你家娘子已经不在京城了。”老皇帝有些抱歉。
荆启山惊讶起来:“不在京城了?她去哪里了?”
老皇帝面露愧疚,“荆爱卿,还有一事,你可能还不知道,你家娘子乃罪臣之女。”
荆启山赶紧道:“绝不可能,我家娘子就是一普通的农妇,她身世凄惨,曾被人收养,又被人抛弃,嫁给了当时全身瘫痪的我,但我娘子非但不嫌弃,还把我治好了,她怎么可能是罪臣之女?”
老皇帝摇了摇头,然后看了太师一眼,示意太师跟荆启山解释。
一旁坐着的太师对荆启山道:“荆尚书,这里说话不方便,要不老夫和你出去说吧?”
二人先行告辞。
出了宫,荆启山已经迫不及待了:“太师,您就在这里说吧,我想知道我家娘子到底怎么了?”
太师叹了一口气,道:“你家娘子得罪了皇后,得罪了定安侯,定安侯查到她真实的身份是赵诚之女,也请了证人。”
“什么狗屁证人?我不信,我要求复审。”荆启山道。
太师道:“当时老夫也在旁边,那样的情况由不得人不信,赵诚当年被满门抄斩,清点人数的时候,确实少了一个小女儿,当时逃出去的仆人也被抓了回来,说是那小女儿被拐走了,正好你娘子就是被拐走的,腰间还有一粒胎痔。”
荆启山怔了怔。
李玉娇腰间确实有一粒胎痔。
“那万一是弄错了呢?”荆启山问。
“不管有没有弄错,一旦沾上了迕逆之罪,她都逃不掉,君王是最忌讳身边有这样的人存在的,你娘子必须走。她可能是为了不拖累你,选择了和离,自己一个人走了。”
“那她究竟去了哪里?”
“只有陛下知道。”太师道。
荆启山欲哭无泪。
他之所以拼到尚书这个位置,还不是为了让李玉娇母女过上人上人的日子?
可没想到,他最终连她都没有保住。
“我要见陛下。”荆启山道。
太师拦住了他:“荆大人,你千万不要冲动,陛下现在身子不好,太子又刚回来,你再在他面前提这些事,怕是要迕逆他。你记住,君臣之间,不可以有猜忌,一旦猜忌产生了,那你的仕途就完了。”
荆启山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尚书府。
小桦宁看到荆启山,又哭了起来。
娘亲不回来,爹爹也见不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