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冥之中,真是巧合的事很多,遇事皆有缘,这个缘是天定的。
这个张婉媛与吴岫灿有媒约,却无姻缘,却被他的同僚给夺去了,但他不知情也不知她的去处,想了再想,也就过去了。
为此事,他与父亲几乎断绝父子关系,说他父亲是一个好色的狼,儿媳他都不放过,死活未见,恐被那次捻军入城祸害死了。
当然了曹栋梁将张婉媛一直收藏着,不敢示人,更不敢示给情敌了。这次回归也是未敢结伴同行,只是到点到站汇合而已。
吴岫灿在久思中,他是多么想找个想似物,来解他的饥渴感,他想那个气质,那个才气,那个美色,有那个同磁性,共磁场,三观相近的人。
他对上眼了,先是不屑一顾,再深入与众不同,是那个风景,渐入佳境,无限风光在险峰。
与他相交的侍女,乃是清安府一歌妓,名叫竹雯婷。此女有渊源,就是前文儿子被软禁,父亲竹怀源赴京上访,惊动朝廷,派郝望爵来调处。
又因竹怀源半路归西,引发竹门聚众闹事,弄的吴昊天身败名裂,差点丢掉乌纱帽,一直怀恨在心,有了一饭之德必偿,睚眦之怨必报。
这不寻得了机会,土匪侵袭,惹来了洪浑烈剿匪,吴昊天为推究责任,找了竹子山做替罪羊,密告剿匪把总,说他是贼人的探子,引来了匪患。
那个把总不问青红皂白,就将竹家三十余口人抓来,当众斩首示众。但此事惊动乡绅及竹家族人,极力挽救,求得吴昊天网开一面。
吴昊天见得竹雯婷彼有姿色,又有怜香惜玉,欲占为己有。于是来一个地方官吏,保民安家之理,向把总求情,提出男丁服法,妇孺充妓变卖。
把总见得哭泣,又听得乡绅求情,众怒难犯,就卖了个顺水人情,给了吴昊天及乡绅面子,也是缓和社会矛盾,当然得了保释金,也就按吴昊天意见办。
吴昊天可谓翻手为云,覆手雨,意欲除去怨怼,保全自己,一箭双雕之计得逞了,终究是诬陷好人,伤害无辜,作了更大孽。
其实竹家历来是儒生之门,恪守圣贤之道,开明乡绅,谓之员外之家。哪能与贼人勾结呢?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又一个冤假错案,人权何在?
前思后想,引咎其罪,朔源于竹怀源不识时务,捅了马蜂窝,惹来了事端,弄的个家破人亡,还被吴昊天再踢一脚。
说竹子山勾结贼人,引狼入室,这个莫须有的罪名,扣上了与贼为伍,谁敢证明,与之同罪,杀无不赦。
可怜竹子山就这样没了,娘子也伤心过度而共赴黄泉,留下一女就是竹雯婷,被吴昊天强征入清安府当歌妓。
一个弱女子,大家闺秀,不出阁门,哪能知道世道如此险恶,也不知道吴昊天是人面兽心,还以为他救了她家妇孺,当个好人看待。
但吴昊天多次强逼她顺从,都未得逞,只卖艺不卖身。因为是官妓,对外出现的头衔是乐府,供官员闲逸赏阅之用,如三陪小姐一般。
竹雯婷却不陪睡,守洁如玉,曾经被逼的上吊自杀,被同是天涯沦落人给救了,才苟活于今。
吴昊天自知此女子是贞洁烈女,不可造次强欢,若出人命,引发社会动荡,有好事者上诉朝廷,有失正统,那乌纱帽不保。
因为官员行为也有明令禁止,不准嫖娼狎妓,那是要惩罚的。轻者处罚奉银,重者革职查办。
但竹雯婷确实惹人怜爱,体态娇艳,性情娴淑,行为雅致,言谈脱俗,实有雅人韵士之举,才气满腹。
与之交游者,无不倾情于石榴裙下,仰慕不已,尤其男人都有那种神不守身的癫狂,皆有割弃不舍的占有欲。
在她的身上就有那种香妃的诱人之美,贵妃体腴的视觉之美,昭君才气的飘逸之美。
这一切皆出自于大家闺秀,书香门第。
竹家世代儒生,扬州八怪竹枝山即为世祖,后代承袭文风,家门出过榜眼、探花,举人秀才不计其数,历代为官者也不乏其人,也算是名门旺族。
到竹子山这一代,他家在族中居于掌门,亦是富裕之家,堪称员外,可无权柄,势力日渐败北,家道中落,江河日下。
然而竹子山唯有一女,如林如海唯有林黛玉一般,又不同于林黛玉,在教育上竹怀源和竹子山在这个唯一孙女上花了心血,将才气一股脑儿灌输给她,把希望全部寄托在她的身上,是竹家全部希望所在。
这个竹雯婷倒是个可塑之材,琴棋书画一点就通,一目十行,博闻强记,十分聪慧,大有李清照之才气了。
其实上面已经比拟李师师了,反正有才,不然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吴岫灿,怎么能对这一歌妓情有独钟呢?定有过人之处,不然不合儒生之道,也有悖于士大夫形象。
吴岫灿知其身世,也知父亲罪孽,又不敢中伤竹雯婷,而怕失去红颜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