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2号,周六,阴天。
何丰城的瑶池天境的联排别墅中,荆孝宜做完康复训练后,开始了日常上网。
他一直没放弃之前说的深入调查,而秦广并没有跟荆孝宜回何丰城,而是留在了清园肆的沁心舍。
那是教师们居住的地方,是秦广与校长之间做了交换才得来的。
荆孝宜从来不是失信的人,既然掌握一些线索,他不会停止调查,是胜负欲在驱使着他。
近半个月以来,秦广把自己的所见所闻都如实告诉了荆孝宜。
其中包括韩锡跟代恩被纪检部通报批评的帖子,那画面完全就像两只老油条,顶风作案,还不服从管理。
另外秦广还带去了两项有价值的消息:
一是:庄荣找回了画画的灵感,一旦发现学校有不寻常的动静,她会毫无保留地告诉荆孝宜。
当然,如果需要,她会尽力挑拨韩锡跟代恩。
二是:秦广调查代恩父亲的时候意外得知代德跟沈千橙见过面。
荆孝宜抓住这最后一点,吩咐秦广想办法接近代恩,弄到她的头发或是其他能做dNA鉴定的样本,并分析:
“代德已死,只能拿她跟沈孟泽作比对。还得想办法让沈孟泽配合。”
秦广领他的意思,开始作出下一步规划。
吩咐过后,荆孝宜守着电脑,双手合十默默祈祷着什么。
而后荆欲彬无征兆地推门而入,手里盘着珠子,不经意地朝他搭腔:“儿啊…干嘛呢?”
荆孝宜仰卧在转椅上,卸下了刚才凝重的包袱回应:“就是对有件事耿耿于怀……假如你未来的儿媳妇的家人有前科,你会怎么做?”
荆欲彬的浓眉浅皱,他看了眼荆孝宜僵直的左腿,作势敲他脑袋:“审美正常点不行啊?你要是遇到会家暴又觊觎你财产的,你这辈子都得完蛋!还看我怎么做,我卸你腿信不信?”
荆孝宜短暂沉默,他看了眼瞩目的柜架,上边躺着的是拼图盒。
在闲暇时他会独自拼接,现在没完全完成是因为缺了一块。
他还没想好要不要放弃,放弃的话,也许会连同代恩一起遗忘。
“再等等吧。”
荆欲彬不明白他无厘头的话,突然关切:“等什么?”
荆孝宜没明说:“哎呀你出去,下次进来敲个门。”
荆欲彬在这臭小子头顶落捶:“好啊,都开始有隔阂了?亏我还提早从公司回来看你活成什么样。”
荆孝宜受力,双手抱头服软:“啊…我错了老爹,我这不是受激了嘛,你突然进来会吓我一跳。”
荆欲彬凑近蓄睛仔细瞧他脸色:“怎么胆小了?是因为代恩那孩子伤了你心?”
荆孝宜从抱头改为捧脸,眸光也渐沉:“是啊。半个来月都没联系了,我一开始还以为只是吵架,没想到这么难盼。”
既然儿子坦然倾诉了,荆欲彬自然要为他分忧,不过他先提出了荆孝宜的不足之处:“这追求女孩子得有耐心啊,而且你盼着那方主动会输惨的。
机会是自己创造的,难道你在回家之前就没想好及时跟她化解矛盾吗?”
荆孝宜清楚地记得在跟代恩分别时的场景,她的脸上分明刻着绝情与戏谑,就好像代恩从头到尾都在表演。
原本荆孝宜对她完全投入了信任,因为代恩最后送给他的话,造成了极大的落差。
这种落差会让荆孝宜作出过激的决定,那就是离开清园肆。
也许真应了荆欲彬的话,荆孝宜开始有了自卑的心理,不够强势。
假如代恩慕强那就不好说了,但事实上,代恩压根没作出实质性地表示自己喜欢比自己强的人。
而是向往自由主义。
说嫌弃荆孝宜不过是故意放狠话,让荆孝宜不再挂念自己。
……
中午,毕青市,清园肆内。
由于周末,秦广去了一趟播音室,争取到了午报的机会。
他特意扯开嗓子,用毕生的温柔为荆孝宜创出一丝机会,他向全校开麦:
“冬日不只是寒冷,还有那些不经意间的小确幸,比如一场初雪,一次温暖的拥抱,都是那个人生活的温柔治愈。
他不喜欢冬天更讨厌雪,但是遇到你之后,他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那份宁静与治愈,逐渐适应,还会为你改掉不少毛病。
会为你卸下包袱与姿态,顺从你的一切,就算是你要他离开这个城市,他也如你的愿。
这个时候可能有人要问了,那个“他”和“你”指的是谁,我能告诉大家,这两个人的名字快要被清园肆的朋友们所熟知。
你们没有多少人祝福他们,但他偏偏最真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