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很快走到正屋。
苏夫人抬头看到他们,眼神明显的压抑,起身迎了过来,“柒儿,凛儿,你们怎么过来了?今日可是大喜日子,不好好在自己院子里呆着,过来做甚?”
苏柒示意程书凛放自己下来。
程书凛皱了皱眉,但看她坚持,就还是答应了。
将人放了下来。
苏柒勉强站稳,哪怕程书凛打碎了那铃铛,她体内的蛊虫却也还没消停。
想来那铃铛并非真正的引蛊之物,只是可以更加剧她体内蛊虫的躁动。
她看向苏夫人,“爹爹如此,我怎么待得安心?大喜之日又如何?哪儿比得上爹爹重要。”
苏夫人叹了口气,看着程书凛,“多亏有你宠着她。”
不然啊,换个婆家,怕是要闹翻天。
程书凛表情却暗了暗。
他摇头,“为人子女,孝道是本分,我若是为着区区婚仪规矩就阻止阿柒过来,娘你才不要放心把阿柒交给我呢!”
苏夫人哑然失笑,果然是自家看上的女婿,太会说话了。
她拉住苏柒的手,惊觉很凉,有些紧张的问她,“你怎么了?手怎么这么凉?”
这日子也不是来月事啊。
苏柒摇摇头,“我没事。”
然后问,“我爹怎么样了?刚听小尘说太医们还没找到爹具体所中之毒是什么。”
苏夫人点点头,“确实是这么说的,但那已经有了思路,现在就在慢慢验证。”
“主要是你爹中毒有些深,解药的配置便需要小心再小心,谨慎再谨慎。”
苏柒点头,接着问:“如果有人来试毒,可能加快些解药研制速度?”
闻言,苏夫人神色一凛,捏紧苏柒的手掌,“你可别想胡来,就算需要试毒,也轮不上你!”
苏家两兄弟也为了过来,纷纷道:“就是,就算要试毒第一个也该大哥去。”
“二哥皮糙肉厚,二哥也没问题!”
苏柒哭笑不得,扒拉开一群人,“怎么也轮不上你们!”
然后道:“我先去看看爹,曲神医给我治病这么久,我也久病成医,兴许能帮上一点忙。”
“至于试毒,我很惜命的,不会乱来,你们就放心吧,要是有需要,咱们苏家人谁都义不容辞!”
说完,程书凛不着痕迹扶住她。
才发觉她半边身子的力量全靠了过来。
“还好吗?”程书凛低声问。
心里有些焦灼,母妃她到底对苏柒做了什么?
目光微动,看到了苏柒脖颈上几条黑红相间的细线。
苏柒抿了抿嘴,让他走快些。
两人到了房门外面,程书凛扬声:“三位太医,抱歉打扰了,在下程书凛,携内子来探望苏大将军,不知可方便入内?”
吱呀——
门被推开了。
开门的是太医院正,脸色凝重,“进来吧!”
两人随即入内。
一走进屋子,鼻息间便充满了浓郁的药香味,甚至浓郁到刺鼻。
苏臻赫静静躺在床榻上,手脚皆被浅浅割开一道伤痕来,四方床角下各放了一盆清水,乌黑的毒血一滴滴顺着伤口滴落盆中,晕染开一片乌黑,又很快消解为清澈。
很是怪异。
程书凛盯着那水盆,问:“这是怎么回事?”
太医院正正在整理散落的银针,“这是刚才给苏大将军压制毒性时无意发现的,我也正纳闷。”
然后看着程书凛,“程世子在军中经验丰富,可曾见过这种情况?”
程书凛摇摇头,“当真不曾见过这般奇象。”
太医院正叹了口气。
“先前,我们用苏大将军的毒血注入小鼠体内,锁定了几种可能的毒素,也进行了解毒的尝试。”
“一开始,都是有些作用的,小鼠的毒发症状有所减轻,但很快,便如这盆清水,一霎毒全没了,又一霎,毒全爆发出来,小鼠全死了,无一例外,不论是用的哪种解毒方子。”
听着,程书凛和苏柒两人的面容都有些沉重起来。
怎的竟如此。
忽然,程书凛目光一顿,他松开苏柒,三步并作两步,积极向前,挤开了还在给苏臻赫行针的一名太医,微微抬起苏臻赫的半边身子,瞳孔缩小成针尖大小。
他看向苏柒,两人目光相对。
苏柒一下子明白了程书凛的意思,她也看到了,苏臻赫的脖子上也有一条极细的黑红相间的纹路,很浅,很淡,但确实存在。
苏柒心中一动,难道,这不是毒,是蛊?!
她也上前去,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