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一暄大婚请我们一家过去,你去吗?”苏苔看向沈逸。
沈逸面无表情,“不是很想去。”
徐氏一听,急了,“你这孩子!朱家可是咱们钊化县第一家啊!人家大公子成亲给你送喜帖,你不去不合适!听二婶的,就算你不喜欢朱家也得坐坐面子功夫,毕竟你们还要做生意,不能伤了和气。”
苏苔连连点头附和,“二婶说得对,抛开私人感情不说,人家娶妻这种大事邀请我们,确实不好缺席,去吧。”
“媳妇!”沈逸微微拧眉。
苏苔洒脱地笑了笑,“我知道你在顾忌什么,但站在朱家的角度,他们这么做也是情有可原,况且他们也给了补偿,表妹现在也过得很好,甚至比以前更好,再加上大伯一家也是朱公子帮忙才脱了奴籍,于情于理都该去。”
“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去就是,只是我不喜欢这么功利的人。”沈逸明确表明自己的态度。
苏苔十分赞同,“我也不喜欢,以后不往来就是。”
徐氏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哑谜,但她知道沈逸要去赴宴就行了。
白家这边。
白夫人收到请帖后,反应不是震怒怨恨,而是平静,诡异的平静,甚至还让李嬷嬷把绣娘找来给她做衣裳。
李嬷嬷心惊胆战,完全猜不透柳氏的心思,只能战战兢兢照办。
她想找人帮忙出主意,结果发现偌大的白府竟然连个可以信任的人都没有,她那一肚子心事只能藏着,无从宣泄。
日日夜夜煎熬,一下子就病倒了。
柳氏闻讯过去看她,“李嬷嬷,你说你好好的怎么说病就病了呢!没了你谁来伺候本夫人呢?”
李嬷嬷都快被吓死了,跪在地上不停地给柳氏磕头,“夫人,夫人......老奴知道您心里苦,但日子还是要过下去的,大少爷虽然没了,但大少爷还有子嗣啊!您不为别的,也得为几个小少爷考虑啊!”
柳氏并没有回应李嬷嬷,像个幽魂一样转身缓缓离开。
李嬷嬷被吓得浑身颤抖,连夜发起高热。
她为人猖狂阴毒,府中丫鬟小厮婆子避如蛇蝎,根本就没人愿意跟她同住,更无人与她亲近。
她缠绵病榻的时候想要喊人帮忙也没人过来,自己挣扎着摸黑下地,却是头晕目眩,才走了两步就倒地不起。
等到第二天傍晚被发现的时候,她的身体已经僵硬了。
李嬷嬷死在正月里,不吉利。
朱氏收到消息只觉得晦气,让人随意将李嬷嬷扔到乱葬岗埋了,随后解气地去了正院,对着双眼无神的柳氏禀报道:“母亲,李嬷嬷病死了,我刚刚收到消息就让人去处理了,等过两天儿媳妇再给母亲安排两个新的下人过来照料。”
她本以为柳氏会痛苦哭嚎,结果柳氏的反应出奇的平静,好像没听见她说的话。
朱氏皱眉,大声又说了一遍。
见柳氏还是没有反应,气得冷哼一声,拂袖离开。
柳氏看着朱氏的背影,眼神像淬了毒似的,狰狞地笑了起来。
朱一暄大婚前两日,朱家张灯结彩,所有商铺都摆了一盆喜糖,只要上门买东西的客人都能免费拿一颗喜糖。
县里因为朱一暄大婚显得特别热闹。
沈逸带着一大家子和沈大狗一家同时启程,半路上与苏胜他们碰上,大家互相看了一眼,心照不宣笑出声。
苏胜自嘲道:“想不到钊化县第一公子成亲会给我送请帖,咱要是不去的话也太不给人面子了,你们说对不对?”
“是!正好咱也去长长见识,看看这有钱人家娶妻的排场有多大!”叶安附和道。
马车里的苏雨无奈摇头,趁休息的时候与苏苔嘀咕,“我想问问朱公子和你姐夫他们是有不共戴天的仇恨吗?自从收到请帖就一直阴阳怪气的,在家骂熊开,骂朱一暄,骂岑将军,我看他气成那样也不敢问,你知道吗?”
苏苔跟着摇头,“我没问,也没什么好问的,芸芸表妹的事已经发生了,我对朱家膈应得很,他们是好是赖我都不想知道,只希望他们以后别再找上门来就行。
我家沈逸本是不想来的,不过我觉得没必要得罪朱家,正好孩子们长这么大都没走出过磨石镇,带出来见见世面也好,还能在府城给他们买些笔墨纸砚。”
笔墨纸砚在小地方很是稀罕,磨石镇上都没有专门做这种生意的铺子,只是兼卖而已,偶尔他们还得特地请货郎帮忙带货,贵是一回事,品质还不能保证,毕竟货郎也是门外汉,难得出门一次,她要把家里缺的东西都给补上。
苏雨深表赞同。
一行人提前一天抵达钊化县。
刚进城他们就明显察觉到城里的喜庆氛围,一问才知道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