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不在意柯氏母子了?”岑明珠表示怀疑,但朱一暄言之凿凿,且淡定自若,说明他说的十有八九都是真的,要是朱一暄真把人打发得这么彻底,她再追究就是给自己添堵了。
朱一暄重重点头,含情脉脉地看着她,“自从遇见夫人,我才知道这世间还有如此高贵的女子,崔氏柯氏根本不能与你相提并论,柯氏就不用说了,要是夫人不提,我都快忘了这么一个人了,倒是崔氏,我念在夫妻一场,虽然休了她,但该给的补偿都给了,她竟然还敢在你面前搬弄是非,真当我不敢动她!”
朱一暄死死握紧拳头,怒气鼎盛。
岑明珠娇嗔安抚,“好了夫君,她想搬弄是非也要我接招才行,对不对?如今我又没听她的,且咱们夫妻俩把话都说开了,什么崔氏柯氏,以后都跟我们没关系!”
朱一暄暗暗松了口气,“还是夫人识大体,原本今夜我们应该洞房花烛的,可我娘新丧,我们还要戴孝.....”
岑明珠把手指压住朱一暄的嘴唇,“夫君什么都不用说,我明白。”
等朱一暄走后,小霜过来服侍岑明珠休息。
“小姐,姑爷说的都是真的吗?”
岑明珠冷笑一声,“是真是假派人查一下不就知道了!他朱一暄要是敢骗我,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当初姚家那个能悄无声息没了,这个也一样......”
小霜身子颤抖了一下,脑袋低垂。
与此同时,回到书房的朱一暄立刻见亲随喊来,“去,调查柳氏是怎么知道白枫死因的,看看柳氏都接触了什么人。”
“主子,柳氏在地牢,我们要怎么做?”随从有些迟疑。
朱一暄怒斥,“花点银子不懂吗?一个疯疯癫癫的女人罢了,随便使点手段就能让她招供。”
他很愤怒,不仅仅是因为柳氏在朱家杀了朱夫人,还因为柳氏当众控诉他害死白枫,她这一招破釜沉舟已经坐实了他的罪名,即便他报官处理,由县衙出面替他澄清,只怕百姓也不会真的相信。
他现在的处境很是被动。
想了想,他又吩咐道:“顺便去西门村调查熊开的行踪。”
白枫的死因只有他和熊开知道,最有可能就是熊开反水报复于他,要真是这样的话,他一定会让熊开死得很惨!
朱一暄握紧拳头,凌厉地目光望着漆黑的夜色,神情冷酷决绝。
出去调查的下人很快就有了消息。
“主子,柳氏扛不住刑罚,主动招供,是一个黑夜人跟她说的,不过她没见过那个黑衣人的面容,只知道大概身高,熊开不在家,只有他媳妇在家,属下问过村民,无人知道他的下落。”
朱一暄缓缓闭上眼,此刻他已经可以确定就是熊开在背后耍了手段对付他。
他愤然踢翻凳子,从牙缝里挤出一字一句,“熊开!你果然是好样的!想玩是吧?那我就好好好跟你玩一玩!来人!去扶风乡桑家村一趟!”
朱一暄这边忙着报复熊开,岑明珠那头也没闲着。
她特地带着小霜和护卫去了白府。
白府门房紧闭,门口连个人影都没有。
小霜前去敲门,报上岑明珠的大名,下人根本就不敢把人拦在外面,只小心翼翼地带着他们去见朱氏。
不过一夜,朱氏神情憔悴恍惚,好像苍老了十岁了不止,听到岑明珠来见她,她立马冲出院子,委屈大哭,“嫂子!我不知道我婆婆会丧心病狂刺杀我娘,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帮我求求我大哥和我爹,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从昨日朱老爷说要跟她断绝关系她的天就塌了,连自己怎么回来的都不知道。
岑明珠不着痕迹地挣脱朱氏,径直进了屋里。
“小姑子,我今日过来就是想问问昨日的事,你婆母好端端的怎么会说出那种话?”
朱氏使劲儿摇头,“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她疯了,她早就疯了,对!她疯了,李嬷嬷跟了她几十年,是她的心腹,我跟她说李嬷嬷死了,她却跟没事人一样,完全不在意,我当时只以为她是心狠冷血,没想到......早知道她有问题,我说什么都不会带她出门的。”
岑明珠不悦皱眉,耐着性子安抚道:“事情已经发生,你应该想着如何补救,而不是一直推卸责任。”
“补救?怎么补救?”朱氏一脸茫然,她娘已经死了,又不可能死而复生!
岑明珠循循善诱,“我有些事需要你帮忙,你若是帮了我,我就帮你,即便朱家真的不能原谅你,白家也没有你的容身之地,我这边还可以给你依靠,是不是?”
朱氏闻言,眼睛瞬间亮了,渐渐冷静了下来,“嫂子需要我做什么直说便是,我一定给您办得好好的。”
岑明珠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当即不紧不慢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