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高暥刚走了几步,就突然停了下来。
只见淑妃站在拐角处,正睁大眼睛看着高暥。
她满脸惊诧,也不知在这听了多久了。
高暥脸色微变。
“母妃,您什么时候出来的?”
他出来的时候,他母妃还和其他人一起在先帝的寝宫里面。
淑妃回了声:“方才……”
刚刚高暥出来后没多久,淑妃就紧跟着他出来,想要和他说几句话,谁知她竟然会偶然听到高暥和曹东的谈话。
高暥看着淑妃,又问:“您听到什么了?”
淑妃却不答反问。
“你说你要去接宁儿进宫,宁儿是谁?”
她面露思索,声音渐弱:“我记得……戚嫔的闺名似乎就是单字一个宁。”
高暥闻言,便知他方才和曹东说的话他母妃都听见了。
原本高暥是打算先把戚宁接进宫来,再和他母妃坦白他们的事情。
但没想到他母妃竟然会提前听见了,这打乱了高暥的计划。
好在,他早就想好了应对的说辞。
眼看他母妃已经猜到了戚宁身上去,高暥不得不先跟她解释清楚,之后再去接戚宁。
“母妃,我们换个地方聊。”
就在高暥和淑妃解释,被绊住脚不能出宫的时候,另一边,戚宁已经留下书信,她背着包袱悄悄从卧房的窗户跳了出去,没有惊动守在外面的丫鬟。
戚宁躲开府中的人,来到了府里的马厩,她挑了一匹好马,又用迷药放倒了两个看守后门的小厮,便牵着马从后门出去了。
因着高昀和三皇子带兵谋逆的事情,百姓人心惶惶,大街上都没什么人,沿途的商铺都关门闭户,城门也是戒备森严,不能随意出入。
戚宁一路骑着快马,途中经过了原本的户部尚书府。
昔日光鲜亮丽、显贵绝伦的户部尚书府经历了抄家,如今已经空无一人,大门上贴了封条,看上去一片萧条。
戚宁瞥了一眼,便收回视线,继续骑着马去前往城门口。
到了城门口,她就被看守城门的护卫给拦了下来。
“你是何人?此刻不准出城!”那个护卫凶神恶煞地说道。
戚宁骑在马上,她冷着一张脸,从怀中拿出高暥的令牌。
“小爷我奉密令出城办理要事,尔等速速放行,休要耽误我的事,否则你们都没有好果子吃!”
那护卫看到戚宁手上的令牌,霎时一惊。
他当然认出了那是高暥的王爷令牌。
高暥继承皇位成为新帝的消息刚刚传了过来,虽说还没有正式举行登基大典,但高暥已经是板上钉钉的新帝了。
既然高暥还没有正式登基,又是密令,暂且还用王爷的令牌实属正常。
那护卫不敢得罪,立马挥手放行。
“开门!”
他又朝戚宁拱手,赔笑着说:“这位爷,多有得罪,请!”
戚宁没有多说什么,她收回令牌,驾了一声,立即骑马冲出城门,身影消失在城门口。
与此同时,皇宫内。
高暥还不知道戚宁已经走了,他和淑妃在一个无人的空殿里,母子两人相对而立。
淑妃刚刚偷听到高暥和曹东的谈话,还仅仅只是怀疑,她以为是自己猜错了。
可高暥这个反应,让淑妃明白了过来,她好像没有猜错。
淑妃看着高暥,连声问道:“你父皇驾崩前明明让你不要伤及戚嫔性命,让她在宫中安度余生,你却让曹东对外宣称戚嫔自缢了,以后宫中再无戚嫔这个人,这是为何?”
“你说‘去接宁儿进宫’,你口中的那个宁儿说的就是戚嫔是吗?”
“戚嫔此刻不在宫中,她在何处,在你宫外的王府?”
高暥轻轻叹了口气,坦然承认道:“母妃,您猜的没错,我说的人确实是她,她此刻也确实不在宫中,而是在王府。”
淑妃听到高暥亲口承认的话,简直是两眼发黑。
她朝高暥走近一步:“你和戚嫔到底是怎么回事?”
高暥背着手说:“就是您想的那样。”
“你和戚宁,你们、你们有私情?”淑妃艰难地问出这句话。
高暥点了下头:“没错。”
“什么?”
淑妃简直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这怎么可能?
她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儿子,怎么可能会和他父皇的妃嫔有私情?
淑妃只感觉天都塌了。
她颤抖着唇问:“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几个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