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阵极其不甘的骚乱,23号院里的大部分住户都被刘所和巡逻队给控制在院中。
当然不包括那两家穷的叮当响的东厢房住户。
人生没有如果,报假案的六家住户现在何止是懊悔,简直想掐死出骚主意的管事大爷老王。
要不是他蛊惑大伙,大伙也不会鬼迷心窍的去贪那点便宜,而现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公安们进屋一通翻找,然后把自家好不容易积攒的家产公之于众。
现场被搜出来的不止杨庆有算的那小三千元。
经过老吕的点算,足足四千两百多元,外加几百斤粮票。
至于罪魁祸首老王,这会儿被拷在石桌旁,蹲着身子,低着脑袋恨不得钻进裤裆里。
而不涉案的那两家人都趴在窗后,幸灾乐祸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瞧他们那龇牙咧嘴的样子,估摸明儿一早,院里邻居们的壮举便能传遍胡同,走出南锣鼓巷。
“瞧瞧,啊!瞧瞧,都特么放着好日子不过,干的这叫什么事儿。”
刘所看着石桌上的一摞摞现金,怒不可遏,狠狠的踢了两脚管事大爷,才稍微泄了点心中的怒火。
妈的,都特么什么事儿啊!
纯特么吃饱了闲的。
至于老王为什么要怂恿院里邻居们报假案?
那得等把人带回所里审问才知道,现在这孙子一言不发,跟哑巴似的,蹲地上装死。
人当然不能全带走,一帮妇女小孩哭天喊地的,带回去干嘛?
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嘛!
经过刘所和老吕的一阵嘀咕,决定只拘首犯,就是管事大爷老王和剩余五家的爷们。
粮票还回去,现金全部收走,等案情查明后,再酌情返还。
而杨庆有,早特么跑了。
丫还没吃晚饭,眼瞅着都八点了,再不找地儿吃饭,今晚就只能回屋啃卤肉了。
第二天一早,交道口派出所内。
杨庆有刚签完到,便碰上了骂骂咧咧的刘所和吕兴祥,俩人审了一夜,这会儿双眼通红,一脸的油花。
于是乎他赶忙凑上去,问问事件缘由,他心里也纳闷着呢!这帮孙子到底图啥?
报假案除了给吕兴祥找麻烦外,可一点好处没有。
“吕哥,交代了没?”
“交代了,你自己看。”
吕兴祥把审讯记录往杨庆有怀里一扔,便揉着老腰走进办公室。
而刘所则高声吆喝着:
“今早不开会了,在家的立马集合,跟我去抓人。”
一听有行动,杨庆有放下审讯记录就要跑去集合,结果刘所看见他之后,踢了他一脚,没好气的说道:
“去去去,你去忙自己的事儿,这行动用不着你。”
杨庆有?????
我能有什么事儿?
这浓眉大眼的不会跟着冯政委学坏了吧?
果然下一句就应了他的猜想。
“老冯可跟我说了,你上周的人头还没补上呢!你小子甭想偷懒。”
杨庆有急道:
“那昨晚...”
“昨晚不算,行了,没工夫跟你瞎扯。”
说罢,刘所饶了下大油头,冲面前集合的众人喊道:
“出发,任务到了地头再说。”
杨庆有......
当领导的果然没一个好人,个个都是周扒皮。
“吕哥,抽根提提神。”
杨庆有回到办公室,见吕兴祥毫无精神气的瘫坐在椅子上,跟种驴一晚没歇似的,于是冲他丢了一根烟。
“谢了小杨。”
划啦一声划着火柴,办公室内再度恢复安静。
杨庆有掀开手里的审讯记录,总算是知道了那六户人图的什么。
事情还要从管事大爷老王五一那天,在巷子里无意间听到的几句对话说起。
“我艹,今儿发了,那几家真特么有钱。”
“那是,你也不看看我任老二是谁,只要搭眼一瞧,有没有钱,心里门清。”
“可不,二哥就是牛逼,要不是您,小的我现在还吃不饱饭。”
“甭说那没用的废话,你摸的那两家怎么样?”
“您瞧,五十多斤粮票,四百多现金,还有两张存单,上面的金额加起来有八百多。”
“艹,算让你小子逮着了。”
“规矩我懂,二哥,这四百多您收着,存单等会我自己去取。”
“算你小子识趣。”
“二哥,您别急着走哇!您也让我开开眼,让我瞅瞅您的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