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冲喜10】

    这还是阮澜烛和凌久时第一次一起出门。

    街上人头攒动,最近的商会活动要到月底才结束,到处都是外乡人,还有打把势的杂技,猴戏人戏锣鼓喧天一团喜庆,倒比过年还要热闹几分。

    凌久时抱着书一路穿越人群,阮澜烛就在他身侧护着,不让拥挤的人撞到他。

    借书的铺子就在小镇北边的一条巷子深处,这时节里面没什么人,很寂静。

    所以凌久时掀开门帘的时候,铺子老板正躺在柜台后的竹椅上,用一柄蒲扇盖着脸,不知睡着了没有。

    “老板?老板?”

    凌久时站在柜台边叫了两声。

    椅子上的人动了动,半眯着眼拿下蒲扇,一副迷迷瞪瞪的样子扫了眼站在柜台边的两个人

    “买书还是租书自己进去选”

    “还书,”

    凌久时说着,将手里的两本洋文书籍搁在柜台上,对老板微笑:“还书,再借两本”

    “好好好”

    老板压着竹椅嘎吱嘎吱的站起来,一边拿过凌久时搁下的书对册子里记录的借书名录,一边摆摆手让他们进去选了再出来。

    阮澜烛站在凌久时身边,负手在铺子里看了看,视线就落在了铺子老板的身上。

    刚刚这人看见他们的时候,脸上没有丝毫不同的反应,就像是见了两个很普通的人。

    两个人。

    阮澜烛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骨具在,活泛灵动,骨上覆着一层薄薄的皮肉。

    是‘人’啊。

    他突然露出个笑,笑意在书铺的光影中晦涩不明。

    抬眸再看前方凌久时的背影,如一抹重返人间的幽魂,见到他前生后世全部的执欲爱恨。

    念则爱之,爱则恨之,恨为何情长命短,人在忆消。

    爱为何逢不应时,阴阳相隔。

    他站在门口,拳头捏的死紧,双眸黏在书柜之间站立的凌久时身上。

    凌久时丝毫未觉,只是仰头专心找着他需要的书籍,见到需要的就拿下来翻阅两页,确定是就留下,不是就放回去。

    寂静的书铺间只有书页翻动的声音。

    很快凌久时就选好了,他拿着四本书回来重新登记,交钱,然后拿着就走,一转身却差点撞在阮澜烛身上。

    “嗯?怎么傻站着?”

    凌久时将书本夹在胳膊间,抬手在阮澜烛面前晃了晃,然后马上就被人抓住了手。

    “呵”

    阮澜烛原本很严肃的脸突然扬起笑,牵着他的手道:“凌凌,今天陪我去看戏吧,好不好?”

    凌久时低头看了眼自己拿的书,犹豫几秒后说:“……也行吧,你要看什么?”

    “先去看看,有什么看什么”

    阮澜烛说着,将凌久时往门外拉,两人黏黏糊糊的出门。

    后方的书铺老板这才蹙眉,看着他们的背影半晌后摇头说:“简直是世风日下”

    这话飘出了门帘,没走多远的凌久时一下就听见了。

    但他毫无反应,仍任由阮澜烛亲密的拉着他的手往前走,不闪不避。

    当初出门前,凌久时对他爹说我走了,您照顾好自己,然后推开那扇小院门亲自跨进花轿。

    那是他在亲自斩断过去。

    少时经历让凌久时的性子坚韧又淡泊,不喜走回头路。

    他总觉得那样除了徒增怨愤,毫无意义。

    所以过了这么久,他再也没有回去看过他爹一眼。

    而在昨夜雨中,凌久时决定了要和阮澜烛过一辈子。

    虽然他的决定总在一瞬间的轻描淡写中下达,但定了就死也不改。

    两个人出了小巷子,顺着街头人流走,叫卖喧嚣声里人间烟火盛,热闹非常。

    他们手牵手走在人群里,钻进了最近的茶楼。

    路过门口凌久时瞄了一眼,牌子上写着今日唱的是【柳荫记】

    凌久时对戏并不了解,还没等他细看柳荫记那几折名讳,已经被阮澜烛带着进去了。

    茶楼内人头攒动,大厅数张四方桌长条凳上坐满了人,伙计肩上挂着布条到处乱窜,看见门口进了人就一溜烟跑过来。

    “哎呦二位爷,里头请!”

    阮澜烛攥着凌久时的手,颔首道:“二楼雅间还有吗?”

    “有!”

    伙计笑盈盈,将他们往里面楼梯边带,边走边说

    “您二位赶巧,今天来的是北平来的名角,楼下全是冲着这位来的戏迷,要不是近些天隆平商会,北平的大老板带着人来了隆平,可听不着这名角儿唱的戏……您仔细着脚下,哎二楼雅间贵客两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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