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听到了你的名字,我就留了一个心眼,故意放慢了脚步,就听到孟监狱长恼怒道,‘坏我好事!江翰宁!我要让他尝尝厉害!’”
说到这里,陈芙的声音更低了几分,仿佛害怕被空气中无形的耳朵捕捉到,“我意识到情况不妙,立刻快步离开,生怕被发现。”
“但我知道,这次听到的信息,对你而言,至关重要。”
“主任,你要小心,这说明姓孟的要针对你了,你什么地方得罪了他。”
江翰宁一听,心里咯噔一下,这完全对上了!
那四十万元上次利润其实就是孟明番化公为私的钱,或者说巧妙运作贪污的钱。
自己是动了他的奶酪!
难怪在签署合同之前,黎赫对于这事看起来很肉痛,其实并不是很坚持,原因皆在于此。
今天应当他是来详细解释当时的情况。
或者说,将所有的一切全部推给自己!
难怪宋元腊对自己这样,这个变色龙小人,可能又从孟明番的言词中看出了他对自己的不满。
马上对自己使脸色了!
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不过,这一劫迟早会要来的,除非自己与他们穿一条裤子,沆瀣一气,才不会排斥自己。
眼下自己只有孤军奋战了!
想到这里,江翰宁对陈芙说道:“今天的事,到此打止。”
“你不要对任何人说,否则会给你带来麻烦。”
谁知陈芙道:“我不怕!他知道我对你说了又能把我怎么样?”
“我不过是一个普通干部,他还能把我开了不成?”
江翰宁说道:“他虽然没有权力把你开了,但是他可以给你穿小鞋子啊,比如借口因为工作需要,将你调离机关。”
“然后让你到兔不拉屎,鸟不生蛋的八监区去工作呀。”
“那里条件艰苦,人迹罕至,你能适应吗?”
“整人的办法,确实多得是。”
“它们不会写在明面上,却能在无形中让人心力交瘁,甚至一蹶不振。”
陈芙咂了一下舌头,“他是这种人啊?看起来挺儒雅的一个人呀,文质彬彬的,说话总是面带三分笑。”
“我一直以为他是个有修养、有风度的人,没想到……”
江翰宁道:“人心隔肚皮,没有人会把‘阴险’二字刻在脸上。”
“正因如此,才有了‘表里不一’、‘口是心非’、‘口蜜腹剑’这些词汇。”
“总之,口不要没遮没拦,有时大大咧咧的话,就会招祸患的。祸从口出,这句话绝不是危言耸听。”
陈芙一笑,“主任教诲,我陈芙铭刻在心,可以了吧?”
在江翰宁吃饭之时,孟明番也没有闲着。
在送走黎赫后,他即刻拨通了容少伟的电话,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与无奈。
电话接通的瞬间,他说道:“容头,好消息是,合同已经顺利签署了。”他刻意提高了语调,试图让这份成功的喜悦能稍微缓解即将到来的沉重话题。
然而,话锋一转,他的声音又低沉了下去,“只是……”这两个字像是被卡在喉咙里,孟明番话语未尽,吞吞吐吐。
电话那头,容少伟正期待着捷报的完整版本,却没想到会被这突如其来的转折弄得一头雾水。“只是什么?明番,你怎么说半截话啊?”“你这话说得我心都吊起来了,你就不能痛快点吗?”
容少伟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满,眉头紧锁,手中的笔无意识地在桌上敲打着,发出“笃笃”的声响,透露出他内心的焦躁与不安。
“只是我们那借鸡生蛋的四十万计划,被江翰宁这小子给截了胡,竟全部被写进了合同,作为上缴监狱的承包利润。”
“这样一来,我们原本的打算就彻底泡汤了。”孟明番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与惋惜。
“什么?!”容少伟闻言,猛地一怔。
整个人仿佛被雷击中一般,不由自主地倒吸了一口凉气,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难道江翰宁那小子已经悄无声息地洞悉了我们精心隐藏的秘密?
这个念头刚一闪现,就如同毒蛇般紧紧缠绕住了他的心,令他感到一阵阵窒息般的恐惧。
“他知道了什么吗?”容少伟惊愕道。
“那倒不是,”孟明番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意,“这小子可不是什么能够腾云驾雾、未卜先知的神仙。”
“他的那些‘壮举’,完全是瞎猫碰上死耗子的巧合。”
“这次的事情,纯属他歪打正着,估摸着还能从中榨出这么多油水。才碰巧撞上了咱们那条隐秘的财路。”
“结果呢,阴差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