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诧异道:“怎么又上升到刑部了?县衙之中还不好说,若是入了刑部,怕是海儿更加危险。” 王氏满脸担忧,眼神不安,语气迟疑。王氏的心里充满了担忧,她不知道唐正的计划是否可行。
唐正露出一丝微笑,“王家姐姐有所不知,按照大虞律,若是谋反,该是由刑部主审,但是如今刑部尚书杜子元乃是我的好友。所以我才要找他出面,看似海儿更加危险了,但实际上入了刑部,有杜子远在,海儿反而更加安全。” 唐正神色自信,语气沉稳。
“原来如此,是我妇人之见了。” 王氏的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赶忙站起身来谢过唐正。
唐正让柳氏拦下,然后说道:“你们姐妹且说说话,我这就去。”
尽管外面艳阳高照,但在这牢房之中,光线仍旧有些昏暗,仅有几缕微弱的光线从高处狭小的窗口投射进来,空气中弥漫着潮湿腐朽的气息,地面上满是泥泞与污垢。角落里,几只老鼠旁若如人般不时地窜动着,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相邻的牢房里,断断续续传来的低声呻吟,时不时成刺激着人的神经。墙壁上爬满了青苔,水珠缓缓滴落,发出清脆的滴答声。
此时,陈海在狱中斜靠着潮湿晦涩的墙壁,双目紧闭,看似在休息,实则心中正在复盘这突如其来的状况。从早些时候县丞审讯并未按照正常流程,而是不惜动用刑罚也要迅速坐实自己的罪名来看,这背后必定有猫腻。
陈海暗自思索着:那个在客栈写反诗的人,极有可能是这两日才住进店里的。如此一来,如果进行排查便会简单许多。不过,也不排除是先前住店的人临时被人买通,从而做出此事。但这个可能性应该不大,毕竟先前那些住进来的学子都是奔着这次春闱而来,在客栈里待的时日也多。此时为了陷害自己做出这样的事,从而葬送自己的前程,冒的风险太大,也得不偿失。那么前者的可能性便更高一些了。现在看来,想让长安县县丞或者衙役去查这个人是不可能的了。那么自己得想办法将消息传递出去,让外面的人能查一查。如果找到这个人,便能洗脱自己的嫌疑,还自己和彩衣一个清白。想到此处,陈海不禁又默默叹了口气。自己家人在自己离开的时候便应该知道了其中的内情,可到了现在也没有来人,想来是这背后的人没有将自己的二叔放在眼里。那么便只能寄希望于母亲那边去镇国将军府会有一个好的结果了。
陈海正在思考时,突然听得牢房的门外有脚步声传来。陈海连忙睁开眼睛,见那县丞带着两个衙役走了进来。他们一直走到关押自己的牢房外才停下脚步。隔着那粗粝的木头栏杆,县丞朝陈海露出一抹阴冷的笑容,“陈公子,可曾想清楚了?”
陈海微微皱起眉头问道:“想清楚什么?”
县丞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自然是认罪伏法之事。陈公子,你若此时认罪,顶多也就是流放千里,还不至于连累家人。可若你执迷不悟,继续逞强,那你的家人恐怕也要受到牵连。” 说着,县丞双手抱在胸前,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满是威胁之意。
陈海冷哼一声,愤怒地挥了一下手,大声说道:“真不知你这官是如何当的。不去查那写反诗之人,反倒对无辜的我们用刑,妄图屈打成招。你这般作为,与那奸恶之徒有何分别?”
那县丞受了陈海的训斥,却并不恼怒,依旧笑嘻嘻地说道:“好吧,既然陈公子不见棺材不落泪,那本官有的是办法让你招认。”
说罢,县丞微微侧头,给旁边的心腹衙役使了个眼色。那衙役会意,凑到县丞耳边低语了几句。县丞点了点头,然后看着陈海,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容。“陈公子,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本官无情了。”
接着,县丞当着陈海的面,压低声音命令那个心腹衙役:“去,把他勒死,伪造成畏罪自杀的样子。”
陈海听后大惊失色,猛地站起身来,怒目圆睁,厉声痛斥县丞:“你竟敢如此草菅人命!你就不怕王法吗?”
县丞却满不在乎地耸耸肩,说道:“在这长安县,本官就是王法。你既然不识抬举,那就别怪本官心狠手辣了。”
那心腹衙役生得五大三粗,一张国字脸黑中透红,浓眉如墨,双眼不大却透着一股凶光,塌鼻梁下一张阔嘴紧抿着。听到县丞吩咐,立刻从腰间抽出一根绳子,就要打开牢门进去行凶。
就在这时,突然一个衙役神色匆匆地闯入。县丞正沉浸在对陈海的算计之中,被这突如其来的闯入者吓了一跳。他转过身,看清对方的身影后,怒容满面,不由得出声呵斥道:“如此冒失,所为何事?成何体统!” 那衙役见到县丞后,脸上满是急切,连忙快步走到县丞跟前。他微微弯腰,凑近县丞附耳低语了几句。说完后,他恭敬地后退一步,静静等候县丞的命令。
县丞听完衙役的话后,眉头紧紧皱在了一起,仿佛拧成了一个疙瘩。他的眼中露出古怪之色,不由自主地再次看了陈海一眼。随后,他连忙叫停了已经打开牢门正要对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