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昏暗的两侧竟落座着数名长老。
他们疑惑的神色在听到苏清河所说时,被几分恍然又有几分难以遏制的怒气所取代。
烛火在晚风中摇曳,增添几抹肃杀之意。
“您办事向来有谱,我们都没有异议。”
有一人表态,事情也就顺势定下来。
苏清河转身,负手而立,面对眼前云家长辈微微颔首,目光灼灼,继续说道:“云家搬迁一事,我会全程负责,有问题第一时间联系。”
云老太与云归是必定要搬回帝都的,剩下云家众人,在数月的商议后,只有部分家庭决定留在G国。
阔别帝都已久的顶级世家不日将回归,消息经过奇睿阁盖章,在上层流通。
销声匿迹的岁月里,帝都豪门几经变化,早已不是昔日光景。
不少人持观望态度。
彼时,话题中心主人公大狐姣与云乾程带人秘密潜入云老太住处,企图抓人作为筹码。
却不知一脚踏入天罗地网,随着云归一声令下,各处同时收紧,将人压制在地面上。
墙上的时钟滴滴答答,云老太端坐在大厅中央,檀木雕花椅后站着满目寒霜的云归与望天。
整栋院落,无端出现多位雇佣兵,层层包围。
“你们果然是苏清河的人。”大狐姣吐出口中鲜血,面目可憎,紧紧盯着望天,“对方说得对,只要动云家人,苏清河肯定会出手。”
大狐姣嘴角溢出笑,顺着血迹蔓延开,意味深长地说,“你们输了。”
望天把玩着锋利匕首,目光一凛,抬手便将刀甩出。
强劲的力道带飞刀尖。
躲避不及,唰的一声划过大狐姣的面庞,刺啦形成一道沟壑。
“啊……”
尖叫声戛然而止,尾音被堵回大狐姣的喉咙中。她大半张脸被血染红,恼怒挣扎却被肩膀处的力量死死压制,动弹不得。
面部紧贴冰凉刺骨的地面,大狐姣阴狠的眼神落在望天身上,不痛不痒。
“聒噪。”望天大手一挥,吩咐手下人,“打包,送到老大那边。”
倒在大狐姣身边云乾程此刻才回神,迷茫的眼睛骤然亮起,激动开口,“不关我事,我什么都不清楚,都是大狐姣!”
“她骗我过来的!我什么都不知道,这些人我一个也不认识。”
“真的,王君夫人,你相信我,我……”
云乾程往日的风度翩翩荡然无存,扭动着身体试图向前面靠近,着急证明自己的清白。
金丝镜框消失不见,碎片在角落泛着幽光。
云老太面色严肃,锐利的眸光重重击碎云乾程的谎言,把人定在原地,哑口无言。
大狐姣乐得看戏,全然不顾周身的疼痛,面朝云乾程啐了一口唾沫,咬牙切齿道:“你要是不贪,我怎么可以骗到你。”
“再说,我就是故意的又如何!从小到大,你如蚂蟥一般吸我的血。因为你,我连基本的云姓都不配。”
“活该!”
大狐姣骂骂咧咧地被拖走,被吐掉的布再度塞回嘴里。她目光幽深阴暗,不断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呜声,发泄心中不满。
大狐姣自认为早与雷雨一体,但真正到选择关头,她依旧是被抛弃的那个。
到G国,她只是诱饵,引出彼岸庄园的人,为乌鸦等人出手增加获胜几率。而云乾程,只是她拉的陪葬罢了。
混乱的庭院快速恢复平静,人群在大厅散去,徒留些微血腥味,证明刚才的硝烟弥漫。
望天抬步准备往外走,被云老太喊住。
“为什么她刚才说我们输了?”云老太掌心微微收拢,紧握椅子扶手,心底有些担忧。
闻言,云归也按捺不住,抬眸看向望天。“事情都是清河在操办,我们不清楚情况越是担心,你透露几分也好。”
一群人忽然到来,好在两人都十分信任苏清河,没有过问便配合行事。
但细细看去,云老太能辨认出,这些人远比上次见的海獭他们更凶神恶煞,显然不是一路的。
望天微微皱起眉头,正想该如何应对时,苏清河的电话犹如及时雨,接起后顺势开溜。
只留下一句话,语气坚定自信,“两位放心,老大已经安排妥当,他们肯定不会得逞。”
“老大字典里,很少有输这个词。”
通话接入,望天转身快速往外走,离开两人视线。
云老太与云归对视,眼神都安定下来,吐出一口浊气,身体微微放松。
“我们混了大半辈子,断然没有让清河一人忙活的道理。”云老太点了点云归,眼睑处落下一片阴影,“带几个打手去祠堂,配合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