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宫婢摇了摇头,“说不来,咱们还是别管这些闲事,赶紧把药煎了给太后娘娘端进去吧。”
说罢,二人赶紧往厨房去煎了药往正殿送去。
“太后娘娘,奴婢们将药煎好了。”
芳子上前接过铜盘往案桌上搁去,看向二人,“方才太后娘娘和阿苏占大人在屋里说话的时候,可曾有人来过?”
两个宫婢相看一眼,其中一个摇头,“方才除了皇后娘娘前来给太后娘娘请安,再没其他人来过。”
“什么?皇后娘娘来过了?”芳子的面色一变,转眼看向了景华簪,景华簪的心里也一惊,蹙眉看向两个前来送药的宫婢。
“方才皇后娘娘并未进来给太后娘娘请安,你们在哪儿看见她的?”芳子继续问道。
看着主子变了脸色,两个宫婢也有些胆怯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敢说话了。
“快说话啊——”芳子有些急了,因为方才景华簪与阿苏占的话若是让皇后听了去,后果难以想象。
景华簪也是这么想的。
“赶紧如实说来!你们在哪儿见着的皇后?她亲口说她是来给哀家请安的?”景华簪也开口问道。
主子发怒,两个宫婢不敢再缄口不言,立即伏跪在地,“奴婢们是在快到院门那儿的时候遇见的皇后娘娘,她带着她的侍女神色慌张的往外走,奴婢们给她请安她都没有停脚。”
“是,奴婢还问她既然来请安了为何不陪您多说会儿话,她说您身子不好,就不——”
景华簪抬手,没有再让两个宫婢说下去。
见状,芳子朝两个宫婢看了一眼,“行了,你们先退下吧。”
二人应声退了下去。
一时,屋内只剩景华簪和芳子二人。
景华簪心下一沉,不由得叹了口气,“说是前来请安,咱们却没有见到她的人,没有见到人就算了,还神色慌张的往外走——看来——她一定是听到了什么——”
“奴婢也这么觉得。”芳子一面将药碗揭开,一面道:“娘娘,先把药喝了吧。”
可这会儿的景华簪已经什么心思都没有了。
她抬手将药碗往外一推,缓声道:“若是真叫她把方才哀家与阿苏占的谈话给听了去,那就了不得了!”
“是啊——”芳子也不禁发愁起来,“要不——奴婢往宣室殿去一趟?”
景华簪思忖片刻,缓声道:“不必了,等明儿一早她来请安再说吧,不过,你派个人现在往上书房那边去,若是皇上今儿晚上往宣室殿去的话赶紧回来禀报一声。”
“您是怕她把话听了去然后去告诉皇上?”
景华簪点头,“这个太关键了。”
芳子点头,“奴婢明白,奴婢这就去。”
芳子一走,景华簪瞬间感到身上无比乏累,无精打采的往榻上躺去。
她在脑海里翻来覆去的思虑着那两个宫婢所说的话,不禁对皇后乌力罕起了杀心。
毕竟,她现在谁也不想顾及了。
可是仅存的最后一丝理智告诉她,现在若是将乌力罕弄死,难保她的父亲乌格勒会不会恼羞成怒将矛头对准到她的身上。
这么想着,她只能在心底默默祈愿今夜耶律岱钦不会到宣室殿去,也更期待着次日乌力罕的到来。
未央殿的人坐卧难安,同样,宣室殿的人更是心事重重。
“娘娘,您先用晚膳吧,就算出了天大的事也得先顾惜您自个儿的身子不是——”
乌力罕盘坐在榻上,一手撑在炕几上,懒懒抬头看向那钟,“本宫吃不下,一想到那贱人竟敢有争夺皇位的心思本宫就什么都吃不下!”
那钟也没了法子,几步折到乌力罕的跟前,“娘娘,要不——您去把这事儿告诉皇上吧!”
“如此一来,既在皇上那儿立上一功,还能一举将她除掉!岂不是一石二鸟的美事一桩?”
“本宫倒是这么想过——”乌力罕的心底里有些犹豫不决,“可现在咱们只是听来一些话,这无凭无据的——若是到了皇上跟前,只怕皇上不会信啊!”乌力罕摊手。
“这倒也是!”那钟附和道,“皇上一向相信她,若是没有证据,她再反咬一口说是您无中生有的诬陷她,那就更不得了了!”
“本宫怕的就是这个!”乌力罕眸底疑虑重重,暗含不甘,“若是让那贱人摆上本宫一道可还行?本宫不得不思虑周全再到皇上跟前去说——此事,鲁莽不得!”
那钟赞同的点头,“您说的对极了!那就先将其搁置,咱们慢慢探看着未央殿那边的动静。”
“恩,正是!不光是那未央殿,明日本宫写一封密信,叫赤牙子在值房后头等着本宫父亲,待大臣们下朝后将那密信递到本宫父亲的手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