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光也不客气,说了来意。
今天他被太常寺赶出来后,就急忙四处打听,走了好几家门路,才知道谈判之事由方选负责,所以急忙赶来疏通,目的也很明确,就是希望方选说动国君,放弃接见夏国使者,转而继续和越国谈判。
“既然与贵国无法谈拢,我国也只得同夏国结盟了。”方选无奈道。
“公子明鉴!此事万万不可!”吴光急切道,“君上岂不知唇亡齿寒之理?”
“实不相瞒,夏国使者已递了国书,愿割让河东十座城池,换取我国出兵援助。”方选说道。
“我国也并非不愿割地,只是贵国所求甚重,我若应承了,不但无法同国君交代,百年之后,更无颜面见列祖列宗。”吴光说道。
“哎……如此说来,怕是难办。”方选端起茶碗慢悠悠喝起来,他现在反正不着急。
“割地并非不可,只是国君有言在先,至多割让西北部四座城池,以及琢郡土地。”吴光急忙说道,“还请公子多多美言,促成此事之后,定有重谢。”
见对方态度松动,方选这才放下茶碗,让赵虎递上地图。
吴光当即伸手,指了指琅西郡和渭郡,两郡各有四座城池,都是一府三县,他在两郡中各划定两县,表示只能割让这么多。
“这……”方选故意迟疑了一下才说道,“实不相瞒,我主君上同样有言在先,除非贵国给出条件优于夏国,否则只能免谈了。”
“还请公子明示。”吴光皱着眉,深秋的季节,头上却已经渗出了汗珠。
方选抬手,除了方才指定的四县,他又点出了平北郡的两县,同时表示,琢郡他不要,他要江夏。
闻听此言,吴光头上的汗珠更多了,皱着眉没有说话。
他愿意把琢郡直接送了,是因为那是卫伯的地盘,白给他也不心疼,到时候就算扯皮,也是卫伯和奋威侯的事情,跟他没关系。而他只需要给出四县土地,就能撬动大西国的军事援助,等于是稳赚,即便再多给平北郡的两县,对他来说也是不错的买卖,但方选却不接招,压根不要琢郡,直接要取重镇江夏。
见他不言语,方选笑道:“难不成贵国还有能力夺回江夏不成?”
“如今我军虽是势微,但假以时日,定能重夺江夏。”吴光说道。
“都快亡国了,还搁我这吹大牛。”方选心里嘀咕,于是笑道,“我有一策略,不知可否?”
“愿闻其详。”吴光忙道。
方选便说详细罗列了己方的条件,并明确表示,如果越国能接受则罢了,不能接受就不必再谈了。
首先是领土要求,除了吴光一开始划出的四县,另外再平北郡的两县。至于琢郡的问题,方选会和卫伯去谈,吴光就不用管了。
最后就是江夏,现如今还在夏军手里,到时候能不能拿下来还不知道,现在谈归属为时过早。
方选的方案就是,只要越国答应割让西部六县,大西国就立即发动三十万大军,分别从安南和奋威出击,前后夹击夏国西路军,完成歼灭后,再挥师东进,与越军两路夹击夏国东路军。
总之只要六县土地到手,大西国会立即出兵,至于军费什么的,看在越国现在打得这么辛苦,也就不问吴光要了。
等到消灭夏国西路军后,大西国会截断泾水,断绝上游对江夏的支援。再以半年为限,如果越军半年内能拿下江夏,那江夏依旧归越国所有。如果越军半年内拿不下江夏,那大西国再出手。
到时候两面夹击,江夏郡的多座城池,谁拿到就是谁的,双方都要承认对方的战果。
“这便是我与国君商议过的最终条件。”方选说道,“若吴大夫能做主,现在便可签下文书。若是不允,那我只好禀明君上,明日同夏国签约了。”
说着就起身,作势要送客。
吴光见状,知道已经没法继续讨价还价,于是说道:“允了!”
“君无戏言。”方选说道,“这可牵扯到数十万大军,不可儿戏。”
“公子放心,绝无戏言。”吴光起身,正色说道。
方选点点头,朝范齐使个眼色,后者立即取出两份文书,递到二人面前。
吴光抬眼一看,见文书内容都已经写好,还提前盖上了大西国的国玺,顿时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没错,你就是被我套路了。”方选心中暗笑,在两份文书上都盖了自己的印信,然后递过去。
此时的吴光,也没有反悔的余地了,只能取出印玺,也盖在了文书上。
起初他来大西国,并没有明确的目标,只是带了大量财物前来走门路。能让大西国能出兵援助最好,就算不援助越国,只要不帮助夏国,他的游说也算是成功。
但随着战局改变,仅仅让大西国袖手旁观已经不够,他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