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伦这边还在想着怎么偷人,但另一边的周侗却是急了。
小岳飞离开已有两天时间,就算是个傻子也发现了问题。
周侗犹记得的最后一次见自己爱徒时,爱徒还乖巧的给他沏茶呢。
临走时爱徒还是这样说的:
“爹爹且在此地不要走动,孩子去给爹爹打份洗脚水。”
是的,这话说完后爱徒就没了。
整整没了两天!
就是说,打份洗脚水真要用上两天时间?
你这不是跑到梁山水泊去打的吧?
第一天时,周侗没有去想那么多,只以为爱徒还小,难免贪玩,或许过不多时就回来了。
但等着等着,周侗的老脚都包浆了也没等到岳飞回来。
这时的周侗等不住了,直接就托志明老和尚帮忙找人了。
略微算了算,老和尚给了个方位,然后周侗就找过去了。
但到地方后,人没找到,倒是找到了小岳飞留下来的一封书信。
打开一看,原来是去大名府见大师兄了。
据说是大师兄家中出了点事,他这个做师弟的不能袖手旁观。
当然,出发点是好的,这一点让周侗颇为欣慰。
但是,你一个半大的孩子能帮个屁的忙!
周侗对于自己的大徒弟那是相当自信的,若是大徒弟都需要别人去帮忙的话,他一个才十三岁的毛孩子过去能顶个屁用。
气呼呼的周侗越想越不对劲,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就在这种怪异的感觉下,周侗又去见了志明老和尚,然后又叫他帮忙算了算。
老和尚是周侗的老友,自然不会拒绝,两下算完,老和尚倒是说话了:
“老友不必揪心,你那爱徒此番并非一人前去,倒也并无灾难。”
岳飞不是一个人?
周侗听闻一愣:“还有其他人?”
“嗯。”
老和尚点点头:“那人老友倒也认识,便在几天前。”
周侗咬了咬牙:“难道是他!”
老和尚微微一笑,没有否认周侗的猜测。
这时周侗倒也知道是谁了,脑中顷刻间闪过王伦那张令他生厌的脸。
怒了好一阵,周侗方才又望向老和尚:
“还请帮忙再看看此子。”
“老夫要知晓此子为何对我那小徒儿如此偏执。”
“先是赠枪不说,后又怂恿随行,老夫倒要看看此人究竟是何居心!”
“且稍加等候。”
老和尚点了点头,随后闭上了眼睛,整个人仿佛老僧入定一般,兀自动也不动。
周侗等的心焦,频频看向老和尚,却也没有说话。
半晌之后,老和尚身体忽地一晃,然后就是哇的一声喷出了一口老血。
周侗心下一惊,再次看去时已经看见老和尚睁开了双眼,那眼神中满是惊愕。
“怎么了?”
周侗担心的询问一句,老和尚却是摇了摇头,一时间脸上的惊愕挥都挥不去。
又不知缓了多久,老和尚方才恢复了平日里轻松淡然的表现,但脸上却是没了一丝血色。
“那人老衲竟是看不透。”
周侗脸上也颇为意外:“这世上还有你这和尚看不透之人?”
“倒是有的。”
老和尚叹了口气,缓缓说出了自己看到的东西。
“老衲方才用心眼看了那人,入眼的却是一团迷雾。”
“待老衲剥开迷雾想要一睹真相时,看到的却是那般画面……”
周侗忙接了一句:“什么?”
“竟是一片苍白……”
老和尚眼中有些迷茫:“这极不寻常……”
周侗:“不寻常?”
“便是不寻常……”
老和尚点点头:“一般来说,一片苍白预示着无。”
“也就是说,此人该是早已身死才是……”
“但老衲分明见此人活生生的出现过,前几天还与你起过争执。”
“这又如何会是一片苍白呢?”
周侗惊了,满脸不可置信的问:
“你的意思是,此子是个死人?”
老和尚点点头:“便该是死人……”
“等等!”
周侗这时却是忽然想起了什么:
“记得前几天老夫第一次见到此子时,也观过其面相。”
“从面相来看,老夫看到的也是无相。”
“所谓相由心生,无相便代表着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