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陈澄……你说你这身伤,是因为救我弟落下,完了你演出的位置还让我给顶了……”说完感谢,王赫鹏又懊恼上了。
陈澄反应半天才想明白他是啥意思。
“咋的?你弹主音吉他,这演出就跟我没关系了么?”陈澄玩笑似的看着王赫鹏说道。
“不是不是,我肯定没那意思!”王赫鹏觉着自己肯定是说错话了,连手带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我就觉得我在这个位置上,显的我特不是东西……”王赫鹏甚至带了点恨恨的语气。
陈澄知道他这也算是带了点道德感的自责,然而陈澄却实在觉得大可不必,而自己更是懒得因为他的这点儿小情绪还得安抚他。
“且不论‘top of the world’我本来还得插一小手,就算我彻底当甩手掌柜,甚至坐在舞台底下听,你觉得我跟这演出就彻底没关系了么?”
陈澄突然觉得很有底气,眼光灼灼的看着不知道如何回答的王赫鹏。
“聂大帅,你觉得呢?”
“陈大官人,就算你人不在了,魂儿都与我们同在!”已经坐在钢琴后面的聂大帅笑着说。
“我呸呸呸,你就不能盼着我点儿好?我就多余问你……妙妙,你觉得呢?”
“哎呀,陈总你是老板,我们都是跟着你打工的!”马小喵拎着她那铁,仍旧是嗲嗲的架子音,
“乖,哥哥再教你个乖,那也不能叫老板,要叫也要叫制作人,懂了没?”
“还制作人……你制作啥了?圣衣么?”马小喵笑道。
“圣衣……”陈澄授勋一般敲敲自己左肩,发出清脆的咔咔声,转头又接着问肖贝贝,
“贝贝,给他解释解释。”
肖贝贝又瞪了陈澄一眼,“不管陈澄在场上还是不在场上,只要唱的是这几首歌,那这个乐队,就是陈澄的乐队,就是‘飞鸟与夕’。”
陈澄相信肖贝贝也会站在自己这边,但这么郑重其事的表态,陈澄有点满意。
他用稍微还完好的右手捏着自己的下巴,撅着嘴,对着王赫鹏挑了下眉毛。
“最不济,我也就是坐在台下,听我自己的演唱会。”陈澄显得自信而轻松。
王赫鹏似乎也松快了些,找到了点牛马的心态。
“澄儿,你放心,我今儿拼了……保证不给你丢人!”王赫鹏伸手就去找自己的吉他。
现在他们的排序是《top of the world》放最后一首,因此,陈澄真就没那么着急去拿琴,就可以消停的坐那儿,当一会儿看客。
而肖贝贝也看着陈澄唱,宛如在给他做着一场汇报演出。
陈澄就这么听着,嗯,多可爱的一群人啊,就连王赫鹏那个铁憨憨也是,虽然已经练了这么久,但原本还不那么熟,但经过这个事儿,陈澄突然觉得也能把这个家伙当成半个自己人了。
这伤,受的不亏。
人与人之间,就是需要有感情上的牵绊,才会真正联结在一起,那种靠利益或者物质堆砌的,简直就是逊毙了。
陈澄听着听着,包括看着在旁边同样抱着手臂倾听着的崔菩萨,陈澄突然打从心底里生出动力,想要加快自己原来计划的进程。
让眼前的这群人,用陈澄亲手“制作”的成就,留存于这一刻。
或许,他们以后的鼓手还是会换人,或许,聂大帅和马小喵在高中玩过几次之后,还是会回到她们前世的轨迹上,甚至或许,“飞鸟”肖贝贝未来总有一天也会离开,
但既然陈澄在这个时候里,凭空掀开的一角崭新的画布,被你们留下了一点颜色,那就带着这点颜色,描摹成全新的,奇异且绮丽的风景吧。
上午的排练成功结束,陈澄的副吉他扫弦其实也很勉强,最挑战的就是左手按品的切换,因为有手掌的石膏隔着,陈澄握琴颈完全是虚的,换品很难做到及时。
就真的只能最小化自己的存在感,纯纯躺赢就好了。
不到中午,陈澄他们就跟着崔老师先出发去了区体育馆。
这个区体育馆就明显比陈澄他们的校体育馆大了一圈儿,中心虽然只有一个篮球场大小,但看台高度多了三四倍。这个体育馆曾经还当过冲城本地篮球俱乐部的主场,陈澄前世还来这儿看过职业联赛。没想到真的能在这样的场地上办演唱会。
因为这样的场地没有幕布,所以乐器和后场就在台边,换场的时候明晃晃的在所有人眼皮底下换,其实还是有点简陋的。
但没办法,他们学校还是有这么多人。一个年级就400多号人,所有年级,哪怕高三初三的不来,也有小2000人的规模。工人文化宫据说上下两层也只能容纳不到1000观众。因此就近就只能找到这样的场地了。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