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飞收到嬴正的信时,正对着满帐的残兵败将唉声叹气。
广平城久攻不下,他手下的两个得力干将,孟奂和徐阳,更是被洪秀那厮用诡计斩杀于城墙之上,害得攻城部队溃不成军,士气低落。
他正一筹莫展,嬴正的信就像一根救命稻草,飘然而至。
关飞拆开信,一目十行地看完,心中五味杂陈。
这计策,说穿了并不复杂,甚至可以说简单至极,可偏偏他自己就是没想到!
他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脑门,暗骂自己蠢笨如猪。
当初要是没有被武安的胜利冲昏头脑,没有自以为是地把嬴正派去常山,自己领兵攻打广平,又怎会落得如此田地?
“妈的,都怪老子太自大!”关飞狠狠地啐了一口,将信纸拍在桌上:“来人,把李毅、王强、周来都给老子叫来!”
不多时,三位将领便鱼贯而入,一个个面色凝重,显然对目前的战况都十分担忧。
“德坚,少勇,思远,看看这封信!”关飞将嬴正的信递给李毅,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颓丧。
李毅接过信,仔细阅读后,眼睛一亮,兴奋地说道:“将军,此计甚妙啊!围点打援,逐步蚕食,这洪秀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翻不了身!”
王强和周来也凑上前去看信,看完后,王强瓮声瓮气地说道:“这法子好是好,就是有点慢,老子恨不得现在就杀进广平,砍了洪秀那狗贼的脑袋!”
周来则比较稳重,他沉吟片刻,说道:“少勇兄莫急,此计虽缓,却能最大限度地减少我军伤亡,况且,信中还提到了火攻之计,这可是个奇招啊!”
关飞听到“火攻”二字,他猛地一拍桌子,豪迈地笑道:“好!就这么办!今晚就给洪秀那厮来个火烧眉毛!让他尝尝什么叫焦头烂额!”
军令一下,整个军营立刻忙碌起来。
士兵们连夜赶制火箭,搬运大盾,准备给广平城内的白莲教徒们送上一份“大礼”。
半夜三更,夜色如墨,伸手不见五指。
三千弓箭手在大盾的掩护下,悄悄地推进到离城墙仅二十步远的位置。
城墙上守城的叛军,看着下面的禁军在二十步处停了下来,也就没有太重视,他们这个点也困得很,只要不攻城懒得理朝廷军队。
随着关飞一声令下,火箭如雨点般飞向城内,顿时火光冲天,浓烟滚滚,惨叫声、呼喊声不绝于耳。
关飞站在营帐外,看着城内一片火海,心中没有丝毫怜悯,只有无尽的快意。
他仿佛已经看到洪秀那张惊恐万状的脸,以及白莲教徒们仓皇逃窜的身影。
每人射完十支火箭后,关飞下令部队立刻向西出发,目标直指清河等郡。
他要在洪秀反应过来之前,先一步收复失地,彻底断绝白莲教的后路!
大军一路东行,势如破竹,接连攻克数城。
……
广平城内,浓烟还未散尽,空气中弥漫着焦糊的味道。
洪秀站在城墙上,望着城内那熊熊燃烧的粮仓,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妈的,这关飞是属疯狗的?乱射一通,居然真让这狗东西烧了老子一个粮仓!”
虽然心疼,但洪秀心里也清楚,一个粮仓的损失比起禁军上万的伤亡,根本不算什么。
他冷哼一声:“这老小子怕是疯了,损失这么大,朝廷追究起来,他吃不了兜着走!”
这时,一个探子慌慌张张地跑过来:“禀教主,禁军…禁军拔营了!”
“拔营?”洪秀眉头一皱:“往哪去了?”
“回…回教主,他们…他们往东边去了!”探子结结巴巴地说道,显然是被禁军的举动吓坏了。
洪秀站在城楼上,望着城内星星点点的火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关飞这老匹夫,莫不是得了失心疯?这点小伎俩,就想调虎离山?”
他身旁,一个瘦削的谋士,摇着羽扇,慢条斯理地说道:“教主英明,一眼便看穿了他的诡计。”
洪秀冷哼一声:“他以为老子是什么?任他摆布的傻子?传令下去,各部加强戒备,谨防朝廷军队偷袭。至于城内的火,就让他们烧去吧,烧得越旺越好,正好让兄弟们烤烤火,暖暖身子。”
谋士闻言,连忙点头称是,转身下去传令。
洪秀则负手立于城头,目光深邃,仿佛能洞穿黑夜,看到远方正在行军的朝廷军队。
“关飞啊关飞,你以为这点小把戏就能骗过我?老子在江湖上混的时候,你小子还在穿开裆裤呢!”洪秀心中暗道:“想玩调虎离山?老子就陪你玩玩,看看到底是谁玩死谁!”
半个月的时间,足够关飞率领禁军席卷清河郡大半的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