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文帝回宫,得知玉玺丢失大发雷霆,将白羽衣怒骂一番。
“朕听从你依计而行,可你却丢了朕的玉玺,你不是信誓旦旦向朕保证,玉玺绝不会出差错吗?”
白羽衣沉声不语,待印文帝发过脾气之后,缓声说道:“皇上,这罗维在宫内绝非独自行事,我出此计只为将其一网打尽。如今虽不见了玉玺,但这玉玺一定是在宫中,只需严审罗维,必可找回玉玺。”
“那还等什么?快去审啊,再派人搜宫,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朕的九龙玉玺给找回来。”
“是。”
白羽衣知道印文帝正在气头上,想说的话也未说出口,转身离去。
印文帝来到皇太后的永春宫,两人相见各自叹了一声。
皇太后一脸失望:“哀家如何也想不到,罗维跟了哀家三十余载,却是心怀二心之人。”
“母后,儿臣也未曾想到,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皇上,那玉玺可曾找到?”
印文帝摇摇头,“儿臣已让责刑司严加审问,想来那罗维是抗不过去的。”
“皇上你不知,前些时日太医为罗维把脉时,曾说他体内患有重疾,若是用了大刑,只怕他挺不过去。”
“哦,这个儿臣还真是不知。”
皇太后缓缓吐出口气,慢声道:“还是我去看看他,或许他念着哀家曾对他的好,会将玉玺下落讲了出来。”
印文帝思忖片刻,点头道:“也好,我陪母后前去。”
责刑司内,罗维被五花大绑捆在木桩上。虽未用刑,可他这般年岁,被绑了整整一天,已是早就没了精神。
铁门缓缓打开,阳光瞬间洒进了这暗不见光的屋内。
皇太后在印文帝的陪同下,走了进来。
罗维披散着乱发,头低低垂在下面,即使听到了开门声,也是没有一点反应。
“罗维,哀家来看你了。”
听到皇太后的声音,罗维身子明显颤抖一下,努力将头抬了起来。
“老奴给皇太后……请安。”
罗维的目光穿过乱发间,停留在皇太后的脸上。
皇太后见到罗维这般惨状,痛惜道:“你这又是何苦?”
罗维苦笑两声,未做回答。
“罗维,哀家待你不薄,你为何却要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你可对得起哀家?”
“皇太后,老奴陪伴您半生,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如今老奴就要去了,请皇太后保重身子,忘记老奴吧。”
“这究竟是为何啊?”
皇太后的声音略微颤抖着,喉咙间发出一阵轻微的哽咽声。难以置信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仿佛随时都会决堤而出。
三十多年的朝夕相处,三十多年的彼此陪伴,又岂是一句话可以忘记的?
“罗维,朕拿你当最为亲信之人,你却背叛朕,真是该死。”
印文帝恨声问道:“你若还有悔过之心,就说出玉玺下落,朕看在皇太后的面上,可饶你一死。”
“哈哈……皇上,我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即便皇上饶我不死,老奴也是不想活了。”
“这么说来,你是不想说出玉玺下落了?”印文帝咬牙道:“既然如此,你莫怪朕不念旧情。”
“母后,我们走吧,这里就交给责刑司来办吧。”
皇太后缓缓闭上眼睛,泪水终究还是没有忍住,从她眼角处滑落下来。
转身之际,身后传来罗维嘶吼的喊声:“皇太后,您多保重啊……!”
罗维眼中滚落两行浊泪,看得出来,他对皇太后有着颇深感情。
那扇厚重的铁门刚刚关闭,随即又被推开,白羽衣与周行走了进来。
“罗公公,您如今这般年岁,我着实不忍心让责刑司对您行刑啊!事到如今,您为何还要如此固执己见、执迷不悟呢?”
白羽衣面带惋惜之色,目光紧紧地盯着眼前的罗维。
只见罗维微微抬起头来,用他那双略显浑浊却依旧深邃的眼眸淡淡地扫了白羽衣一眼后,便缓缓地合上了双眼,仿佛已经对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一切都毫不在意了一般。
白羽衣见状,不禁叹息一声,但还是继续劝说道:“罗公公,只要您能说出玉玺的下落,那么过往之事便可一笔勾销。以皇上念及您在宫中侍奉多年的情分上,定会恩准您告老还乡。届时您便能远离这宫廷,重获自由之身啦!”
说到此处,白羽衣顿了一顿,稍稍加重语气道:“难道这样不好吗?罗公公,望您三思!”
可任凭她如何劝说,罗维就像没听见一样,丝毫不为所动。
白羽衣沉下脸来,厉声道:“既然罗公公不听我劝,那便交由周司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