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宁妄都进去了这么久,怎么还没有出来?”
此刻在吴宽府邸之外的这些读书人,都是有些复杂地看着敞开的大门。
他们当中有人想要进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是他们又不敢。
门口侍立的锦衣卫,那可都是带着刀子的。
被锦衣卫砍到了,那不就是被白砍了。
“不会又像在国子监那样,连匏庵先生也沦陷了吧?”
“怎么可能呢,匏庵先生那是连陛下都请不动的人,他区区一个京城纨绔,有什么值得匏庵先生看重的?”
“肯定是夏公谨那个老贼,现在正在里面替赵宁妄求情呢。”
“说的没错,他们也知道自己没有那个本事,又不愿意丢了面……面……”
说话这人,忽然看见了正门口出来人了。
“快看,有人出来了!”
几乎所有人都停下了言语,把目光投向了大门口的位置。
首先出来的是赵宁妄,然后便是夏公谨。
众人心中一松。
果然,赵宁妄和夏公谨两个人,照样请不动匏庵先生!
可还没有等众人心中一松,吴宽背着双手,脸上带着笑意,还有小童子徵明跟在一起,四个人有说有笑地出来。
“多谢先生款待,过些日子书院竣工再与先生一聚!”
赵宁妄故意把话说得大声一些。
吴宽还不知道赵宁妄的心思吗?
不过他也不在乎。
到了他这个年纪和地位的人,经历过那么多的风雨,哪里还在乎这些东西。
“这些日子我正好想一想你方才说得那些话,到时候要去书院了,你派人来知会一声便可!”
“那是自然,到时候我让人来接先生过去。”
赵宁妄笑而拱手道:“学生先告辞了!”
吴宽微微颔首,眼神当中充满着欣赏。
方才只是一会儿的功夫,但吴宽已经有了一丝明悟。
他越是琢磨那一句知行合一,越是能体会到其中的无穷力量。
这跟他自己的经历也有关系。
没有一定的积累,那是很难看懂知行合一的。
赵宁妄上了马车,吴宽府邸的大门也关闭上了。
只剩下匾额上的匏庵二字,似乎在对在场的读书人,留下无尽的嘲讽。
“快点告诉我,我是疯了!”
“天塌了,天塌了,连匏庵先生都被蛊惑了,赵宁妄他就是个魔鬼!”
“匏庵先生是不可能被收买的啊,他怎么可能会被赵宁妄收买呢?”
“我不相信,一定是这个小人威胁先生了,一定是这样的!”
本来读书人都以为今天要扬眉吐气。
然而却是换来这样的结果。
人群当中,有一辆马车停靠在路边。
马车里坐着的正是秦牧之和王士嘉二人。
王士嘉脸上同样带着震惊。
“秦大人,这有些不对劲吧,匏庵先生怎么会答应加入赵宁妄的书院呢,他们书院甚至连女学生都招收,这明显跟咱们儒家背道而驰啊!”
“匏庵先生乃是大儒,他怎会……”
“什么匏庵先生,哼,到如今看来,也不过是个沽名钓誉,贪财的小人罢了!”
秦牧之脸色阴沉如水。
今天发生的一幕,让他怒火中烧。
恨不得下去拎着吴宽的衣领子质问他,当年的那个骂得我们狗血淋头的吴大人哪儿去了?
以前骂他们的时候,不知道多厉害。
可现在面对一个纨绔子弟,他竟然笑脸相送。
前后的反差,便是让秦牧之心中更加不忿。
“我们走!”
……
这里的消息,虽然让众人难以接受。
可还是传出去了。
虽然许多士林中人今天没有过来。
但不妨碍他们都在关注着这件事。
以夏公谨和吴宽两个人的名气,足够整个京城的文人们关注了。
很多人都是一样的态度。
他们在等着赵宁妄吃瘪。
甚至不少人都能想象得出来,吴宽是如何大骂赵宁妄的,以及赵宁妄从此以后夹着尾巴做人的场面。
可消息一传出来,所有人都懵了!
甚至他们比夏公谨答应加入书院的时候,还要激动。
恨不得现在就冲到吴宽的府邸门前,质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都察院当中,许多御史都在一起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