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刚刚少爷说什么来着?”
大厅当中静悄悄的,都能够听得见外面寒风的声音。
赵靖看着赵宁妄已经消失在回廊的身影,他喃喃说道。
“方才少爷是不是说……”
老张头咳嗽一声,“老爷,少爷让你早点歇息,明天还要上朝。”
“不,上一句!”
赵靖忽然拍了一下自己大腿,“少爷同意我续弦了?”
“好像是的吧?”老张头抠了抠鼻子,“少爷方才说得太小声了,没听清。”
“肯定是的!”
赵靖笃定道,“少爷只怕也想要个姨娘了,我这就去准备准备。”
老张头狐疑地看着自家老爷,心道,分明是老爷自己想要个姨娘了吧?关少爷什么事情。
赵靖端了端自己的腰带,笑道:“既然少爷同意了,那我也只好给少爷寻一个姨娘。”
……
赵靖回了屋之后,二话没说就开始分享自己的喜悦。
一直到了半夜三更天的时候,这才偃旗息鼓。
主要是到了点,赵靖该洗漱更衣,准备上朝。
“少爷起来了没有?”
老张头答道:“少爷并未起床,不过少爷让人交代了,让老爷先去上朝,他晚些时候再去。”
赵靖还不知道自家好大儿有什么幺蛾子。
但他这个老子现在有求于儿,姨娘的事情还得好大儿松口。
“少爷才将回来,便让他多歇息,哪怕不来上朝也没有关系,老夫去跟陛下说说情,问题不大。”
赵靖更衣洗漱完毕,“老爷我上朝去了!”
其身后传来妇人满足的声音。
“嗯,妾身在家里等着老爷!”
老张头站在门口,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听见一般。
……
寒风很是凌冽。
不管是百姓人家,还是帝王将相,都得忍受着犹如刀子的寒风。
上上下下的官员老爷,每天早上都得起早,忍受着刺骨的风去上朝。
官员们走在路上,双手缩在一起,压低着帽子,与同僚一起默默地走着,也没有几个人愿意说话。
“听说贤侄昨日回来了?”
有几个相熟的官员凑了过来,在赵靖身边打听着消息。
“不是去了北方镇守么,为何突然回来,是陛下有口谕?”
赵靖摇了摇头,“昨日夜里犬子才归家,老夫都没有来得及问,不过想来应当是陛下有旨意,要不然吾儿怎么可能违抗圣命?”
众官员微微颔首, 应该是口谕没错了,若是圣旨的话他们定然能有所耳闻。
一众官员上朝,仿佛今天的朝会与前些天的并没有区别。
还是那个样子。
户部尚书黄茂荣将安南运送过来赈灾粮的事情说了一遍。
“陛下再派遣两位御史和翰林出发,沿线都察,确保这些粮食发到了百姓们的手里。”
“其次若是布施粥米,起码要筷子立而不倒的程度。”
文治皇帝没说话,倒是严介溪说道:“黄大人所言有理,这得来不易的粮食,自然不能被底下的官员层层盘剥而去。”
文治皇帝轻轻应了一声,“便依照卿家们所言去办。”
除了黄茂荣之外,便是工部尚书曾鉴站出来,“陛下,时值春耕,百姓们也将要下田耕作,各地的水利不过兴修到了一半,因为大雪和年关而搁置。”
“若是沟渠没有疏浚,大河再不加固,只怕来年发生了洪涝或者是干旱,百姓又要民不聊生。”
文治皇帝微微皱眉,“朕记得此前太子监国之时,工部已经开始这些工程了吧?”
曾鉴看了一眼黄茂荣,有些无奈地说道:“回陛下,此前户部拨发的银两都是分批拨发,因为天气的影响,耽误了进度,甚至有些地方还需重新修缮疏浚,银两已然不够。”
文治皇帝咳嗽一声,看向黄茂荣,“黄卿家与曾卿家二人,应该多加沟通协调才是,以民为本!”
黄茂荣瞪了一眼曾鉴,“就你老小子话多!”
曾鉴回瞪过去,“不跟陛下说一句,你这铁公鸡舍得出银子?”
文治皇帝却也是松了一口气,底下大臣们闹归闹,只要好生用命,他做皇帝的,都能省许多心思。
“诸位卿家可还有事情要奏?”
“陛下,臣听闻武安伯已然归京,不知陛下是否有诏书令武安伯归京?”
监察御史徐枢站出来说道,“昨日微臣听人说起,武安伯于国子监与太子会面,甚至打断了太子原本在国子监举办的经义辩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