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沈遇安把他写的计划书给府衙的官员一一观看。
“大人,这,官府做生意会不会不好?”任大人有些迟疑。
沈遇安做的计划书简洁明了,其中表明的这些东西,如果真和沈大人说得一样,未尝不能成为岭南的土仪。
哦,不,沈大人叫特产。
这个词,用得倒是很精准。
陆大人附和道:“是啊,还是跟百姓合作,还有,官员也不能行商,大人在其中掺一脚,莫说陛下,便是朝中大臣也有异议。”
在场的官员不少,两位大人官职高,对沈遇安有些忌惮,但其余没发话的人,不代表他们就站在沈遇安这里。
“朝廷又不是没有生意,那盐铁司不也有生意?京城的冰屋也是皇商和户部合作。”
这可都是生意。
“可是大人,盐铁司是朝廷监管,盐铁乃国之命脉,冰屋也是皇商和户部直接合作,断没有和百姓合作之理,且,大楚有律,官员不得行商。”
“谁说本官要行商了,是沈家和百姓跟官府合作。”
见诸位官员面色各异,沈遇安继续说道:“这方子可是沈家的,若不是怜岭南百姓本官没必要献出沈家的秘方。”
众人觉得沈遇安说得在理,毕竟这方子若是有如此大的利益,沈大人在岭南又是如此高位,让自家人去做也无人敢置喙。
见众人没意见,沈遇安这才说道:“岭南三州九郡,以南海郡为首,无数个个县和村庄,光靠本官是没有用的,诸位大人还是要多费心些。”
按说南海郡不是岭南最大的州郡,但因为地理位置,选择了南海郡当岭南的首府。
“如今乡试已过,赋税之事已经办完,诸位大人也该到下面走访一二,把岭南发展起来。”
“下官等尊令。”
沈遇安肃着脸,见众位官员脸上露出忐忑的神色,这才开口道:“明年的今日,我希望看到你们的成绩。”
“陆大人,任大人留下,其余人去忙吧。”
府衙也忙,沈遇安不喜欢拉着人一直开会,有事说事。
等人走了,沈遇安和两位大人商议好这次计划。
“此事就这么决定了,两位大人,本官最近要忙这几件事,其余州郡你们上心些。”
“下官知晓,下官不日去临州和其管辖之下的县走访,要走上一些时日,请沈大人允。”任大人请示道。
陆大人见状,也跟着说道:“大人,那下官便去另外的化州及其郡县瞧瞧。”
沈遇安满意地看着两人,“如此更好。”
“两位大人一路皆小心,黑风岭那处有些土匪,不过挂上府衙的旗帜,可顺路通过。”
“多谢大人告知。”
两人说完,便告辞了。
他们还要回去处理积压的公务,完了还要去别处私访,务必要在年前把岭南下面的村庄寨子了解一二。
至于沈遇安一直在南海郡,废话,他是岭南知府,当然是留在首府主事了。
把密信和计划书封好,沈遇安让人送去京城。
不到三日,府衙的左右手任陆两位大人陆续离开南海郡。
不少官员同样完成自己的公务,去下面的寨子探查。
下面的县令却不时来南海郡,无他,沈遇安下令让岭南一众县令到南海郡述职。
于是,一些觉得沈遇安温和的官员,被沈遇安批得面红耳涨,掩面离开府衙。
“荒唐,本官给你一个月的时间,没把事情处理完,本官治你一个渎职之罪,滚。”
“大人恕罪,下官不是故意的。”
沈遇安怒不可遏的声音从书房中传来,府衙的官员听得心中一跳,悻悻地低声交流。
“本以为沈大人是难得温和的上司,原来这骂人的话,不用大声,也让人无颜。”
“看来沈大人之前是收拾那些海盗和何知州,没空修理我等。”
“要不是秋闱和赋税之事,怕是我等早就被收拾了,我怀疑任大人他们要是没下去私访,这会儿怕是也难逃知府大人责骂。”
突然,书房门打开,一位官员不停地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
众人连忙止住交谈声,扭头忙自己的事了。
那位县令见状,扯了个难看的笑,而后出了府衙,坐上马车,这才松了一口气。
沈遇安则是看着各个县的情况,本以为之前知道的永福县算岭南最贫苦的县了。
没想到啊,各个县令一回禀,好嘛,又多了许许多多的贫困县。
不止如此,让他生气骂人的,不是贫苦县多,而是这些人因为功绩和好看的原因,不顾百姓贫苦,没上报这等情况。
也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