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来人，医生……救救我儿子吧——”

    “不要……不要救我……”

    混乱席卷急诊科的早晨，医生护士在办公室刚刚开始交班，门忽然急促敲响。

    “主任，来急诊了——”门从里面打开，护士从外面探头进来，语气十分急促还喘着粗气。

    办公室里的医生护士动了，若晚跟着老师身后也急速地奔迈出去。

    “医生……求求，求你救救我儿……”抱着满身血的父亲见到从办公室跑出来的医生护士，一下单膝跪下，所有人都没有来得及阻止。

    “快起来，小琳，推车，快——”主任拧着眉宇望着男人怀里的男孩，血迹从男孩腹部蔓延开来，他似已经猜到了原因，但还是问了一嘴，“怎么弄的？”

    “他……他自己用水果刀捅得……医生，医生……求你，救救我孩子——”刚被扶起的父亲再次想要跪下，但这次被扶住了。

    “别——”

    推车很快就来了跟前，将男孩放上推车后，主任自己推动推车进了一旁的治疗室，后面还跟着一位医生，若晚看了一眼因为卸力瘫软在地上的父亲，和一旁哀声痛哭的妈妈，便也跟着进去了。

    治疗室里，男孩虚弱浮游地一遍又一遍断续祈求老师不要救他。

    “求……求求…不要……不……要，救我，让我死……吧……医生——”

    “你连死都不怕，干嘛不能活着，刚刚你也看见你父母的样子了，还不能为他们含辛茹苦养大你好好活着嘛？你这么年轻，有什么想不开的——”这声音是主任后面跟着进来的老师说的，他此刻十分忿忿不平，手里动作不停的配合着主任。

    一旁的若晚也没有歇着，帮忙递需要的工具。她眉毛也跟着紧蹙一团，这伤口露出来地时候还在源源不断地往外渗血，伴随着男孩的强烈扭动动作与说话，渗出的更加。

    “别动，别说话，你越说话越折磨自己。”主任沉重且严肃的向男孩说道。

    男孩似惧怕似疼痛，渐渐平静下来，粗重地呼吸声在空旷的治疗室显得异常大声 ，伤口在男孩平静下来之后，出血量渐渐不多了。

    “把家属叫进来一个。”主任口罩下面无表情地说道。

    “好。”若晚点了点头，转身缓缓走出治疗室。

    此刻，夫妻二人正焦急地守在治疗室门外，丈夫紧紧搂着妻子，而妻子则像一只受惊的小鸟般依偎在丈夫怀中，刚刚还泪如雨的状态此时已经变成低声抽泣着。

    当他们看到治疗室的门被打开时，两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了若晚那张被口罩遮掩略显疲惫的眼眸上。尤其是那位母亲，她那双原本就充满期盼、噙满泪水的眼睛，更是牢牢地锁定住若晚，仿佛要从她的神情和话语中捕捉到一丝关于自己孩子伤口怎么样的线索。

    “医……医生，我儿……他……”男人怀里的女人稍稍挣脱开一些身子，颤巍巍地伸出一只手，想要抓一下若晚垂落在身侧的手，却想到什么又瑟缩了回去。她用略带沙哑的声音，小心翼翼地向若晚问道，言语间满是关切与焦虑，渴望能得到哪怕一点点有关儿子状况的信息。

    “老师让进来一个家属。”若晚此时目光平静，望着夫妻来。不咸不淡地语气此时会如一道安心符安抚住俩人不稳地心。

    “我进去，我进去。”男人首先示意自己进去，而后安抚妻子说道，“我进去，你看了更加受不了，你自己找个位置先坐坐。”

    “好，有什么，就告诉我……呜……”

    “别哭，我进去了啊？”

    “嗯……”

    男人跟着若晚进去，关上身后的门，面前治疗床前一左一右站着两位医生，有一盏灯聚焦在自己儿子伤口的位置上。

    “医……”

    “他用什么刀捅得。”

    男人话未说完，就被主任打断了，主任一边问话一边手上动作不停。

    “水果刀。”

    “捅了多深。”

    “大概……大概一节拇指，那水果刀很短。我们发现的时候，他已经捅进去了，然后抱他起来的时候，刀就砸在地板上了。”男人似害怕自己说的不够清楚，还有也在努力回忆当时的混乱画面，两只手比划着那把刀的长度和儿子捅进去地深度。

    “看样子还不深，我给他打了麻药，摸了一下里面感觉没伤到什么，当然手摸不能保证他就不伤到，我先给他缝合包扎伤口，然后带他去拍个片子看一下情况。”主任的眼睛只扫了一眼男人的比划又落回到男孩的伤口上认真处理伤口，一边和男人说道。

    “好好好……谢谢医生，谢谢医生。”

    男人用略带颤抖的声音道完谢后，便如同雕塑一般静静地伫立在原地，目光紧紧锁住正在忙碌着的医生。只见那医生手法娴熟地进行着伤口的缝合与包扎工作，每一针、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