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一眼不远处坐在树下,背靠着树身睡觉的萧真,八姐夫又抬头看看天。虽然入秋的时间还不长,但树叶已经落了一些了,所以这会儿抬头能看见原本被枝叶遮挡的天空了。
今晚的夜空月朗星稀,八姐夫跟林得意说:“明天会是个好天气。”
林得意低头认真地喂猫,应了句:“秋高气爽的天气?”
八姐夫:“我们不赶路了,倒是有好天气了,老天爷是故意在折腾我们呢。”
他们从梧州赶到通云城的这一路,就没遇上几个晴天,路走得人和马都要崩溃,幸好他们还是走过来了。看看今天这战果,苦尽甘来的滋味,八姐夫算是亲身体会到了。
“现在我们得看住了那位,”八姐夫冲萧真那里抬了抬下巴,小声跟林得意说:“如今也就他知道小九儿在哪儿。”
林得意扭头看看萧真那边,突然问八姐夫说:“他过来了,谁照顾九欢呢?”
他只听说有一只叫阿桔的老虎跟着萧真,没听说还有人跟着萧真啊。
“他雇人照顾九欢?”林四少爷说。
八姐夫:“他们这一族的人不跟外人来往的,一定有族人跟着他,不然的话,他要饿死小九儿啊?”
林得意:“会是谁呢?”
八姐夫说:“族人的话,他堂弟,哦不,男的不方便照顾小九儿,那得是堂姐,堂妹什么的吧?侄女儿也行啊。”
谢九欢默默地吃着,林得意喂到她嘴里的鸡胸肉,随便猜吧,反正她现在也说不了人话。
八姐夫往大树身上一靠,双手垫在脑后,看着夜空,话题一转,说了句:“送信的鸽子应该到河对岸了吧?”
林得意抬头,他们头顶的夜空中偶有夜鸟飞过,信鸽却是不见踪影。
八姐夫:“你跟小猫玩吧,我盯着鸽子。”
大河对岸的苍耳山上,林二公子看着信鸽飞远,扭头跟坐在篝火旁的大公子说:“四弟这个时候过来,看来援兵已经到梧州了。”
大公子手里端着一个装着热粥的罐子,低低地“嗯”了一声。林得意要是不管不顾的话,他早就到通云城这边来了,不会等到现在。
二公子坐回来,探头看一眼大公子手里的粥罐,见白粥已经少了一半了,二公子才端坐好了,跟大公子说:“又不是吃不起,银耳燕窝不好吗?你吃得什么白粥呢?”
二公子今天晚上吃得大米饭,腊肉跟大米一起蒸的。这对一般军士来说,是道难得的美味佳肴,对二公子来说却是人在军中,只能凑合了。银耳燕窝粥,是二公子的餐后甜点,大公子不吃,这让二公子觉得自家大哥是在没苦硬吃。
没的吃就算了,现在有的吃,为什么不吃啊?
听着二公子的小声抱怨,大公子笑了笑,没说话。腊肉蒸饭,大公子嫌太油了,他吃不下去。银耳燕窝粥么,二公子喜甜,大公子却是不喜欢,所以粥的口味要紧着二公子来的话,大公子就不吃了。
二公子催:“你赶紧吃吧,天冷了,粥再不吃就凉了。”
可以这么说,有二公子在,川连,细辛他们就能轻松不少,而且他们不敢跟大公子说的话,到二公子这里就是毫无顾忌,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得罪了大哥又如何?大哥还能不认他这个亲弟弟吗?
“你吃的太少了,”二公子继续跟大公子唠叨:“就大哥你这样的,真到了要骑马行军的时候,你该如何是好?”
大公子又喝了一口白粥,跟二公子说:“我们都不是行军打仗的材料,你以后就好生在户部做事吧。”
二公子吃不了苦,大公子也是个挑剔人,嫌油嫌甜的,他们兄弟二人是老大不要笑话老二,都不是能吃军粮的人。
“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大公子摇头苦笑,小声道:“我还真带不了这个吴钩。”
二公子不以为意,说:“我们又不曾习武,我们是文官,从军打仗本就不是我们擅长之事。”
其实就冲他大哥连着杀,西南的夷人贵族首领们两次,几乎将这拨人屠杀殆尽,谁敢说他大哥不是文武双全之人?
“可以了,”二公子劝严于律己的兄长说:“这仗就是让军中的宿将们来打,也就只能打到这个地步了,不可能更好了。”
大公子低头喝粥。
二公子:“不信?那你问李烈风和胡骁啊,他们二人对我们此战的打法赞不绝口呢。”
这一仗,他们也就在引蛮夷军进通云城的时候,兵卒有伤亡,其他的时候,他们旁观蛮夷兵卒是怎么个死法就成。这种仗拿着重赏,却不用出死力的仗,军中上下谁人不爱?
二公子也不心疼他送出去的钱,钱没了可以再赚,不值当他心疼。
“对了,你什么时候见李烈风和胡骁?”二公子问:“总不能让他们一直误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