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隆基对于自己刚才敲打裴徽并且如此轻易地就达到目的感到十分得意。
他心中暗自思忖道:“裴徽此子近些日子以来,权势和财力都以惊人的速度迅速膨胀。”
“但一切都在朕的掌控范围之内。”
想到这里,他再次将目光投向裴徽,眼中闪过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赞赏之意,只觉得裴徽愈发顺眼了起来。
李隆基轻轻端起桌上的茶杯,优雅地揭开杯盖,轻啜了一口热气腾腾的茶水。
茶水顺着喉咙滑下,带来一阵温暖和舒适,他漫不经心地说道:“说吧!你小子今日进宫所为何事?”
语气虽然轻松随意,但其中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裴徽闻听此言,神色顿时一肃,原本还算平静的脸上顿时浮现出凝重之色。
他深吸一口气,稳定了一下情绪,旋即说道:“启禀圣人,微臣刚刚接到范阳暗子传来的紧急线报。”
说到此处,他略微停顿了一下,观察着李隆基的表情变化。
看到李隆基微微皱眉,示意他继续往下说,裴徽这才接着说道:“安禄山那厮狼子野心,竟然暗中派遣使者分别前往契丹、吐蕃和我大唐属国南诏。”
“其用心极其险恶,妄图唆使契丹和吐蕃在他起兵谋反之际发兵进犯我大唐边境,甚至还想拉拢南诏国与他一同起兵造反,实在是罪大恶极!”
“什么!”李隆基闻言,脸色骤然一变,原本懒散闲适的神态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震惊和愤怒。
他瞪大双眼,死死地盯着裴徽,仿佛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消息。
手中的茶杯也因为太过用力而险些掉落,杯中滚烫的茶水溅出几滴,落在他的手上,但此刻他已经完全顾不上这些了。
“这可恶至极的胡猪!”
“朕绝对不会放过他,必定要将其千刀万剐,碎尸万段,方解心头之恨!”
李隆基此刻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面色涨红,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
若那契丹与吐蕃果真发兵来犯,再加上安禄山和南诏国一同举兵造反,这大唐江山恐怕将要陷入万劫不复之地,遭遇灭顶之灾啊!
想到此处,李隆基只觉得心如乱麻,焦急万分。
一旁的裴徽见状,嘴角微微上扬,不易察觉地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心中暗自窃喜不已。
他要的正是让李隆基惊慌失措,如此一来,自己便能更好地掌控局势,谋取更多的利益。
于是,他连忙上前一步,拱手作揖道:“圣人息怒,微臣愿为圣人分忧解难。”
“微臣打算派遣手下之人前去截杀安禄山派往吐蕃、契丹以及南诏国的使者及其随从人马。”
“然而,近年来不良府疏于管理,荒废颇多,虽然近日新添了一些人手,但相较于所需兵力而言,仍旧远远不足啊。”
李隆基闻言,眉头紧皱,沉思片刻后,果断地大手一挥,朗声道:“传朕旨意,速调河西边军、驻守晋阳的龙武军以及剑南道边军各两千精锐精锐听命于不良府。”
“裴徽,此番行动交由你来指挥调度,务必将安禄山派往各方的人马全部截杀,一个不留!”
裴徽听后,立即跪地叩头谢恩,高声喊道:“圣人英明神武,犹如高挂天际的璀璨骄阳,光芒万丈,照耀四方。”
“微臣定当不辱使命,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说罢,他抬起头来,脸上满是崇拜之色,看向李隆基的眼神中充满了敬畏之情。
仿佛圣人便是那从天而降的神只,拥有着无穷无尽的力量和智慧。
裴徽慷慨激昂地说完那番话后,察觉到李隆基眼神之中流露出难以掩饰的满意之色。
很明显,对于裴徽所展现出来的崇拜和敬仰之情,还有那真挚无比的神色表情,李隆基都感到格外受用。
“微臣定当全力以赴去筹备此事,哪怕要让不良府所有的精英壮士们全都付出生命的代价,也绝对不会让安禄山那阴险狡诈的阴谋诡计得以实现!”
裴徽义正言辞地说道。
然而,他心中跟明镜似的。
他深知,如今想要在吐蕃和契丹那边实施截杀行动,基本上已经是徒劳无功之举了。
毕竟,安禄山的人马肯定早已和吐蕃人、契丹人达成了不可告人的协议。
而至于说派遣人手将安禄山的爪牙活捉回来,再通过严刑拷打从他们口中逼问出安禄山与吐蕃、契丹人结盟的详细计划,其实也并没有太大的实际意义。
因为只要有严庄待在安禄山的身旁,那么许多至关重要的情报信息,裴徽都能够在第一时间获取到最为权威可靠的版本。
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