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那任福任佑之战死好水川,武英、耿傅、赵律等将前仆后继,夏军潮水一般涌来,天色昏黄,好水、杨河一片血海。
那羊牧隆城守将王珪,得报好水川激战,急率羊牧隆城4000将士迎战。
人称“王铁鞭”的王珪,善骑射,懂阴阳,李元昊大军闻得王珪前来,急速摆开阵势,李元昊得前车之鉴,知那王珪阴阳八卦阵厉害,若不先摆开攻势,怕是被其夺了先机。出了羊牧隆城,不过五里地便是好水川战场,王珪远望那李元昊阵势,不禁哈哈大笑,“李元昊这厮,想必是怕了,听我名头,便摆开阵势。”
“王铁鞭,速速投降吧,否则你的下场跟那任福一样。”
王珪甫一入战阵,便听李元昊一声呼喝,心下一疼,大叫“不好!”定是佑之哥哥已然成为战阵亡魂,否则,这李元昊哪有功夫在此贫嘴!
“李元昊,今日让你尝尝我王铁鞭的厉害!”
王珪扬鞭,照着李元昊脸面劈下,那李元昊岂是寻常人?伸手一对大夏龙凤刀将那铁鞭一绕,但见那鞭子死死缠绕在李元昊左手所持凤刀之上,那李元昊手法极快,右手一把龙刀奋力劈下,那铁鞭迸出火花万点,王珪急忙抬手收鞭,虽说王珪是天生神力,但收鞭再看,那铁鞭已然弯曲变形。
“好你个李元昊,今日倒要打你个有去无回。”
“休得逞口舌之快。”
李元昊铁臂一挥,身后大军如潮涌来,与王珪四千兵马陷入混战。那四千人岂是李元昊十万军对手,王珪情知阵势于己不利,但两兵相接,哪有半途脱逃之理?便是咬牙相抗。李元昊手中大夏龙凤刀刀刀致命,王珪左右躲闪,长鞭挥出,所及处,皆血花飞溅。
“还真有两下子,今日朕就要了你的命!”
“你什么东西,也敢称朕!”王珪听得李元昊自称,心头恼怒,长鞭对准李元昊坐骑一挥,那李元昊龙刀一抬,刀锋对准长鞭,但见那火花之后,长鞭断成两截。王珪怒吼,手持半截长鞭,往战阵一冲,李元昊大军战阵被冲出一条血路。
“兄弟们,上!”
王珪怒吼,但身后士兵寥寥无几。
他回身一看,兵士们死的死,伤的伤,竟然无人回应。
“王秉直,速速受死吧。”
王珪哈哈大笑,翻身下马,往东方一跪:“臣非负国,力不能也,独有死报耳!”言罢,上马,一夹马肚,手持半截铁鞭,冲入夏军阵营。那李元昊见此情状,心内暗自赞道:“若宋将皆如王秉直,我军负矣!”
“秉直哥哥,致澄来晚了!”
王珪铁鞭在握,虎口渗血,顽抗之际忽闻身后杀声四起,心中一凛,转头看去,徐硕率金明寨残部而来,身后还有訾斌、王庆、李禹亨等泾源路都监,将士兵马数千人,势头勇猛,冲入战阵,一时间将那西夏大军生生冲开一道口子。
你道那徐硕怎会来此好水川?
徐硕自鹿饮沟孤身脱逃,一路往下,奔至六盘山山口,血腥气渐浓。想必是陆飞扬部署为夏军所截,不知陆飞扬那两万大军状况如何,徐硕心急如焚。
那血腥气越来越浓,烽火之气缠绕。
徐硕孤身一人,不敢冒进,便引马打小道往山下回转,试图绕到部队后方。但甫一入小道,徐硕便知已经不用绕路了——但见一条上山小道满是血迹,道路两旁横七竖八皆尸首。有的尸首已经血肉模糊,有的尚能分辨出面貌。大部分尸首着大宋军服,徐硕一路,心内越来越紧,待走出小路,一片战场残迹。
横尸遍野。
徐硕见状,心疼地几欲坠马。
两万金明寨弟兄几乎全躺于此地,那一杆杏黄大旗亦倒于地,上面满是血迹。那大旗边,一个血肉模糊之人,依稀识得是陆飞扬,徐硕肝胆俱裂,失声痛哭:“飞扬!”
那陆飞扬已断一臂,身中数箭,徐硕上前将其扶起。闻得有人痛哭,那原本已无气息的陆飞扬悠悠转醒,“哥哥!飞扬……飞扬……帮不了你了。”
“不不不,飞扬,跟哥哥回去,回金明寨。”
“哥哥,羊牧隆城……夏军攻宋,在……羊牧隆城!”
“飞扬!飞扬!”
徐硕蹲在陆飞扬身边,嚎啕大哭,可怜一沙场将军,竟然如三岁孩童一般,声泪俱下。不论徐硕再怎么呼号,那陆飞扬却是再也没有睁开双眼。
那胭脂红从旁舔了舔徐硕手背,似是提醒,又似安慰。那徐硕方才从恸哭中惊醒过来,他收拾起地上金明寨残旗,复又在山口巡视,竟然在隘口一洞穴处,寻得残兵百余人,一众往羊牧隆城狂奔。
路上又遇訾斌、王庆、李禹亨等泾源路都监部署,虽被夏军打得七零八落,但依旧斗志昂扬,于是千人往那羊牧隆城进发,不想在距离羊牧隆城五里路的好水川,遇到被围困的王珪。
王珪见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