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府的人到底是训练有素。
这么短的时间里,前厅、书房都收拾的很干净,看来都是紧着她要用的房间打扫的,苏澄楠这一路上走过来,对于这宅子还是很满意。
虽然没办法和陆朝风之前在阴蒙山山脚下的别院相比,但这里也很宽敞,视野也比较开阔,最主要的是土地平整,真要布置起来还是很容易设置机关的。
苏澄楠跟在福伯身后往里走,穿过长廊后,便瞧见一个小花园,这里的植物无人打理树木都凋零了,被雪压得东倒西歪。
苏澄楠多看了两眼,心生一计。
“福伯,等明后日腾出人手来了,让人把这些植物都挖走,院子里面的能种植的地方都给我把土刨了。”
“大小姐,这……”
“我自有安排,你们只管照做便是了,到时候我们另外种些实用的东西,可不能浪费了这些地!”
“是,老奴知道了。”
福伯领着她又拐了一个弯后,乙二就出现了。
他带着人守在了书房门口,衣服上弄得脏兮兮的,似乎是费了一番功夫啊。
“大小姐,人已经在里面了。”
“好,辛苦了。”
“应该的!”
“你们先去换身干净衣服,别着凉了,”她郑重的叮嘱几人,然后又转头看向福伯:“福伯,你去寻两套合适的衣服过来,再去厨房端些吃食。”
“好,老奴这就去!”
苏澄楠点点头,转身推开了书房的门。
屋内的窗子是关上的,昏暗的光线看不清楚这两人的长相,只能瞧见模糊的人影,不过光从背影看上去这兄妹两人的气度都算是不凡。
腰背笔直,没有慌乱,更没有哭哭啼啼、怨声载道。
“你是何人?”
“为什么要将我们兄妹两人捉来?”
男子的声音清亮,一字一句说的清清楚楚,气息平稳,仿若胸有成竹。他妹妹就端坐在他旁边,一直低垂着脑袋,侧脸轮廓分明,楚楚动人。
苏澄楠站在门口,含笑望着两人,“我是苏澄楠,骁勇侯的嫡长女。说起来,你们该叫我一声表姐。”
“京城苏家?你为何会在此?”年轻男子皱眉。
“说来话长,你们现在只需要知道我对你们没有恶意,并且会想法子让你们在宁古塔的日子能够过得舒服些,如此便可以了。”
“当年我父亲因为说错了话,得罪了国舅爷,因此全家才被流放至此,这么多年都未曾有什么亲戚来看过我们,给我们捎过什么话和东西,眼下这突然有人上赶着对我们好了,可真是有些……难得。”
这孩子说话真是不留情。
苏澄楠也不恼,她自顾自地往炭盆里面添了些新炭,“来人,把烛火点上,我跟表弟表妹叙叙旧。”
站在门口的暗卫接替了乙二几人的岗位,听到苏澄楠的吩咐,立马进来点亮了屋内的大小烛台,然后关上了门。
苏澄楠在主位上坐下,仔细看清了两人的相貌。
真是生的极好啊,这样的相貌只怕在这里更容易吃苦了。哎。
“都是自家人,我就把事情长话短说都告诉你们……”
……
等苏澄楠用了一炷香的时间把事情全都讲完后,这两人已然转变了态度,起身行礼。
“庆英刚刚无礼,言语冲撞了表姐,还请表姐恕罪。”
“可可见过表姐,请表姐恕罪。”
苏澄楠起身扶起两人,“你们没见过我,有所防备也是合情合理,没事的,不必多心。”
这时,门外有人敲门。
“大小姐,老奴回来了。”
“好,进来吧。”
福伯身后跟着四个丫鬟,两人手中捧着干净的衣服,两人手中提着食盒。
“表姐,这是?”梁庆英怔了一下。
“你们刚刚遇险,这身上的衣服都湿了,就算这屋里有炭火也容易着凉生病,我这宅子里的大夫都还是半吊子的水平,你们还是赶紧换了衣服最靠谱。”
梁庆英神色有些犹豫,可还没来得及开口,梁可可便已经抢先答话了,“谢谢表姐,我跟哥哥这就去换,还请这位老伯带路。”
福伯满脸笑容:“这边请。”
丫鬟往后退了两步,让出步道,然后迅速将食盒里的东西摆到了桌上。
梁庆英和梁可可都迅速的扫了两眼桌子,可目光没有贪恋,只是脚步轻快的迅速离开了。
苏澄楠对这两人的印象极好,觉得他们的父亲母亲应该也会是十分出众的人物,只可惜梁耀平现在伤了腿,怕是会要难受一段时间了。
丫鬟忙完没有退出去,而是留在了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