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中军帐,朱武急趋而前,躬身禀道:“哥哥,今日那乔道清擒去我众多弟兄,若一清先生仍不出面,恐我军折损甚巨。”
李继微微颔首,长叹一声:“自我统兵以来,从未经此大败,实乃奇耻大辱!”
“马灵,你仗那风火二轮,可日行千里,不消半日便能往返晋宁。劳烦你走这一遭,速将一清先生请来。”
马灵双手抱拳,应道:“小弟遵命!只是……小弟若不在侧,乔道清那厮若再来寻衅,哥哥欲作何应对?”
李继连连摆袖:“无妨,他后营已毁,自救且不暇,焉能有暇来犯我?”
马灵诺诺点头,旋即飞身而去。
恰林冲诸人得胜归帐复命,闻鲁智深被擒,林冲睚眦欲裂,抱拳道:“哥哥,不如遣小弟趁乱劫营,救回众兄弟。”
李继喟然叹道:“兄弟被掳,我心忧焚更甚。然那妖道妖法厉害,若无一清先生,去者恐有去无回。”
众人正思忖间,时迁疾步入帐,单膝跪地禀道:
“哥哥,乔道清嗔恨我等毁其营帐,遂将鲁智深、武松、石秀、杨雄、李衮、项充诸兄弟囚于五龙山。”
“且放言若哥哥不往与之决战,便取诸人性命。”
李继怒拍桌案,喝道:“此妖道恁般狠毒!军师意下如何?”
见朱武只是摇头,茫然无策,李继又叹:“罢了,罢了,横竖都是个死!若教兄弟因我殒命,我心何安?”
言毕,行至舆图之前,细观地形,少顷,朗声道:“董平、秦明、索超听令!”
“你三人各引一军,暗伏于敌军之后,待两军交兵,你等即以乱箭扰之。”
“若敌军追袭,你等便往东南径撤,待敌兵远去,再回身擒之。”
三人抱拳齐喝:“谨遵哥哥将令!”董平接了令牌,三人鱼贯而出。
李继又道:“时迁听令,率你火铳队伏于西侧山谷,待战起,即直冲敌阵,务将其阵形冲溃,毋须深入过甚。”
“关胜、林冲,你二人率本部军马,待董平引开敌军,时迁冲乱敌阵后,便奋勇杀出,尽歼敌军。”众人皆领命。
李继目视花荣、李应,沉声道:“二位兄弟,劳驾各率五百弓弩手,隐于南侧密林。”
“若乔道清施妖法害人,你等便以乱箭射之,吾不信他能避数箭,亦能躲千矢齐发!”
二人相视一眼,躬身道:“小弟遵命。”
且说众人领了李继将令,整点军马,出辕门径往五龙山进发。
一路上,但见尘烟蔽空,旌旗蔽日,诸军皆怀决死之心,气势汹汹。
行至五龙山前,遥见乔道清头戴金冠,身披鹤氅,端坐于马背之上,面色冷峻,透着一股森然之气。
只见他微微抬手一挥,身后数卒便将那神志不清、双目紧闭的鲁智深等数位兄弟推搡至阵前。
李继睹此情形,不禁怒目圆睁,开口大骂:“妖道!我家兄弟若有半分差池,我定当食汝肉,寝汝皮!”
乔道清闻得此言,仰头放声大笑:“哈哈哈哈……李继小儿,此地便是你的葬身之所!”言罢,即令身后孙琪、聂新出马搦战。
卞祥见状,抱拳上前请战:“大哥,小弟新降,尚未立得寸功,愿往阵前一战!”
李继点头连声道:“兄弟且去,务要小心!”
但见卞祥虎目圆睁,手持钢枪,如猛虎般扑向阵前。
孙琪舞动狼牙棒,棒风呼啸,直取卞祥首级;聂新亦挺长枪,径刺卞祥胸腹。
卞祥镇定自若,侧身轻闪,避开那狼牙棒,手中钢枪顺势一挑,格开聂新长枪,反手回刺聂新咽喉。
孙琪见势,抡棒横扫而来。卞祥纵身一跃而起,半空之中,钢枪朝下猛刺,孙琪见状大惊,急急后退数步。
数十回合转瞬即逝,卞祥虽奋力迎战二人,然双方难分高下。
乔道清见久战未胜,心中焦躁,遂衣袖一挥,袖中一道白光疾射而出,直袭卞祥。
卞祥不敢有丝毫懈怠,侧身急忙闪开,却被孙琪趁势将其兵刃打落。
聂新眼疾手快,一枪刺出,便欲取卞祥性命。
恰在此时,两颗飞蝗石呼啸而至,正中二人手腕。二人吃痛,身子摇晃,险些落马。
琼英与扈三娘相互对视一眼,心意相通,皆于眼中闪过决然之色,齐声娇叱,催马疾驰向前,换下正与敌苦战之卞祥。
琼英于马背之上,身姿婀娜却英气逼人,柳眉倒竖,朱唇轻启,一声娇喝仿若凤鸣九霄,手中飞蝗石顺势而出,势如连珠,直逼聂新。
聂新但见石影纷至沓来,仿若流星赶月,匆忙举枪招架,左遮右挡,脚步错乱,原本沉稳之节奏,瞬间被这飞石乱雨所扰,心中渐生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