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九诏左一个先生,右一个少师,战讳虽知帝九诏不一定是真心,但帝九诏既这般称呼他,瞬间就满足了他一点可怜的虚荣心,又思及帝九重兄弟齐至,一时已得意起来。
战讳随之朗声笑道:“不愧是秦王,果然会话。老夫本来只是抱着试一试之心,现在也有心与你好好一谈了!”
帝九诏点头道:“既然少师想好好一谈,那我们也就好好一听,看少师有什么高见,可以让晚辈们长些见识!
“不瞒少师,少师当年辅佐秦帝治理大秦,后又率领群英转战神州,意图匡扶社稷,不免令人思及汉光武皇帝、汉昭烈皇帝,我们虽是敌人,却对少师同样敬佩,该当燕然勒功!”
战讳见帝九诏竟将他比之汉世祖光武皇帝刘秀,一时更见心花怒放,点头道:“如此来,老夫一直都误会了秦王殿下,若能早些与殿下一谈,或许就不会生出这许多是非来!”
一声秦王殿下,帝九诏转眼已松了口气,帝九重会意,就与霍定丰悄悄移步到霖阳子身前,挡住了战讳与地阳子的视线,以减轻战讳的防范之心与喜怒无常之变,只让丁世衣与帝九诏站了前面面对战讳,耆姥则紧挨着帝九诏与丁世衣,以防万一。
帝九诏含笑道:“只不知少师想与我们兄弟谈些什么?竟劳烦少师在这孤山上等了许久,可是帝九诏等饶罪过了!”
战讳看了一直冷视他不言不语的丁世衣一眼,冷哼道:“老夫有眼无珠,错辅了一个不中用的主子,现在看来,是靠不了他,还是得老夫亲自出马。
“老夫今日约二位殿下一谈,所求不多,只想要回我大秦旧地剑南一路!大赵坐拥下一十四路,这点的要求,想来不会舍不得吧?”
帝九诏含笑瞟鳞九重一眼,道:“少师,就算我们兄弟能做主,少师所求也有些超过了。若我们兄弟二人真答应了,如何给太祖皇帝交代,如何给帝家交代,如何给大赵交代!”
战讳长长的“哦”了一声,又看了丁世衣一眼,道:“老夫敢约见二位殿下,二位殿下想来也清楚老夫有什么依仗!
“先不在场之人没有一人是老夫对手,就那丁世衣丁大公子的千金,难道你们也不想救回去?这可不是一向标榜仁义的秦王该有的态度!”随之又含笑续道:“哦,好像错了,不是丁大公子的千金,而是孟公子的千金,看老夫这记性,果然是老了啊!”
战讳连翻讥讽,何况又是自己的爱女,丁世衣已不得不回话,道:“战……少师,女虽重,不过重在丁世衣心里,你要什么条件才肯放了女,只冲着我来,就算你要了我的命,我也可以给你!你也活了一大把年纪,竟想以女换一路之地,不觉得可笑吗?”
丁世衣怕过于激怒战讳,本想直呼他名姓,最后还是忍了,没想到仍惹得战讳大怒,喝道:“孟怀伤,记住你的出身,你姓孟,不姓丁,你是先帝之子,大秦皇室嫡脉,不是丁家之人!
“你不思进取,罔顾家国已是不孝,现在竟想数典忘祖吗?你……你……先帝与老夫当初为何就选了你这不中用的东西,你连萧子申那畜生也不如,他还知道认祖归宗呢!”
一声“畜生”,帝九重眼眉一怒,喝道:“战讳,请注意你的言辞,我帝家之人,由不得你轻辱!你今日若还想好好一谈,还想活命离开,嘴巴就给我放干净点!
“你刚才了那么多废话,就后面几句算有些价值。丁公子是孟家之人,那丁姐也是孟家之人,可不是我帝家之人,你想用一个外人换我大赵疆土,就要拿出乞求的姿态来,谁允许你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在本王面前耀武扬威?”
战讳“你”、“你”了半,终究“你不出来”。帝九重的不错,大赵凭什么拿一路之地来换璃儿这外人,而就算帝九诏有仁义之心,那帝九重却是一个捉摸不定之人,可不似帝九诏。
战讳此时已后悔起来,自己一个考虑不周,竟去约帝九重兄弟,若只约鳞九诏,今日岂非好谈许多。
战讳哪里又知道,帝九重这一番话,不过与帝九诏演黑脸白脸罢了。
战讳“你不出来”,帝九诏却假装帮腔道:“二哥,璃儿姐总是旧秦孟家皇族,如今汴京住了多少旧国皇族,相信你与我一样清楚。
“父皇曾许诺要保众家世代安平,如今若害了孟姐,那失去的不只是一个孟姐,而是父皇的承诺、帝家的颜面与大赵的人心。因一人而失信于下,这不该是帝家之人该为!”
帝九诏着,见帝九重“面色转阴”,又假装冷哼了一声后,对战讳道:“当然,若一个孟姐就想换一路之地,帝九诏也做不出如此败家之事。在下倒是另想了一个折中的法子,只不是少师敢不敢接招?”
一听有解决的法子,战讳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忙道:“不知是何法子?”
战讳虽有些年老昏聩,也不是昏了没底,别一个璃儿,就是捉鳞九重兄弟来,要换一路之地,也不是那么简单,现在帝九诏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