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方才听闻韩夫人的相公是今年县试新考上的秀才,那您的相公一定学富五车,对吧?”
这韩夫人是个娇妻,日里逢人就夸她相公如何如何优秀,又如何如何对她好。
她自己喜欢夸,也喜欢听别人夸,哪怕这会儿夸她相公的人是柳瑛瑛。
“那是自然,我相公呀三岁就起蒙五岁便能背千字文…”
韩夫人夸她相公时,那眉眼里的得意和骄傲是藏都藏不住的。
当然,她本来也没想藏着。
这么好的相公就应该拿出去炫耀!
“咳咳…等一下,我有一个疑惑,想问问韩夫人,不知韩夫人可否告知?”柳瑛瑛打断了她的话。
“你问吧!”韩夫人这会儿心情不错的一撇手。
“韩秀才既然如夫人所说那般博学多才,那他为还连前朝大儒陈继儒的名言都能解读错?”
“这…这不可能!”韩夫人没想到柳瑛瑛一开口就是质疑她的亲亲相公的。
这怎么可以呢?
“相公怎么可能会有错?他可是秀才!”
“虽然您是郡君,可也不能在这儿胡说八道损坏我相公才名吧?”
韩夫人大有一种若柳瑛瑛不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就不罢休的架势。
柳瑛瑛低头掩唇一笑,又继续道;
“你方才说你相公时常在家告诫你女子无才便是德,那他可知道这一句话出自前朝大儒陈继儒,而陈先生完整的话是男子有德便是才,女子无才便是德。”
“意思是丈夫有德而不显德,方为大才,女子有才而不显才,方为大德!”
“怎么到了韩秀才的嘴里就成了女子必须要目不识丁,毫无见识,只一味卑微顺从?”
“这…”韩夫人语塞,没想到柳瑛瑛会这样反驳自己。
在坐的一众女眷有的面露震惊,有个别害忍不住用欣赏敬佩的目光看向柳瑛瑛。
柳瑛瑛又嗤笑了一声;“陈夫子虽早已作古,可他的门生却遍布天下,曾天文如今朝堂上的两位相公就都是师出陈先生一门,韩秀才不过是刚刚考上了秀才,就敢如此大言不惭的曲解陈先生名言的含义,就不怕先生的门生到时候找他算账嘛?”
“这…”韩氏脸色微微一变,心里是又惊又气。
不是说柳瑛瑛只是一个农妇嘛,她为何知道的这么多?
她原本以为自己今日这般打脸柳瑛瑛,对方也只能乖乖受着。
却万万没想到自己反倒被柳瑛瑛给打脸了。
韩夫人自己也没读过什么书,一时间又找不到话来反驳柳瑛瑛。
她更担心的是如果柳瑛瑛说的是真的,那今日这番话传出去会不会影响到她亲亲相公的前途?
“瑛瑛,说的好!”叶老夫人也适时的为柳瑛瑛助威。
今日韩氏这番做派实在上不得台面,叶老夫人也是真的生气了,目光伶俐的扫向她。
“今天是我叶家大喜的日子,我老婆子和宁安郡君投缘,故而想认她做干女儿,以后她便是我叶家的姑奶奶,”
“本来呢这么一件高兴的事,我叶家只是通知了往日交好的几户人家,过来一起坐下吃顿饭,做个见证。”
“芙蓉县就这么大,有些人敬佩我干儿女的大德,也想来叶家讨杯酒水喝,结个善缘,我老婆子本以为这也是件好事,可是韩夫人你又是个什么意思?”
“在今日这样的场合说出的话,字字句句都是针对我干女儿的,莫非是你对我叶家有什么意见?”
“不!我怎么敢对您老人家有意见呢!”韩氏面色惊变,几乎脱口而出的解释。
老夫人冷着脸,轻哼一声,“那你是对宁安郡君有意见?”
这回那韩夫人倒没有急着反驳,而是不知道脑子抽了什么风,突然说了一句。
“那倒也不是,只是相公时时那样的教诲,我也觉得我相公说的有道理罢了…”
天啊,她是真觉得他的亲亲老公说什么都是对的!
在座的一些稍有主见些的女眷,都十分无语的看着韩夫人。
叶老夫人挑眉;“哦,这么说其实是韩秀才对宁安郡君有所不满了?这才导致你今日在这种场合对郡君出言不逊?”
叶老夫人也是被她气到了,这会儿说话丝毫不客气,也没给韩夫人留任何脸面。
这韩氏既然敢在这样的场合站出来,说出那些不合时宜的话,那她就应该要想到此刻的后果!
韩夫人脸色苍白如死灰,身形一个阻咧差点没站稳跌坐在地。
她想不明白,柳瑛瑛不过是一个目不识丁的农妇,何德何能让叶家认做干女儿?
她的相公是那般不耻柳瑛瑛的所作所为,没少给她灌输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