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棠心里沉了一下,有一种不好的直觉。
“你不要乱走,跟紧我。”
想想不放心,又额外交待容战,“你们四个,把注意力都放她身上,不必管我。”
参加庆功宴,理论上是不许带护卫进宫,可容战几人情况特殊,他们除了是容棠的护卫,还是新军庆功名单上一员。容棠早就给他们脱了奴籍,有了正式军职,职位都不大,却是阶级的大跨越。
容战几人点着头,进宫的队形发生了改变,把唐甜甜护在了中央。
唐甜甜声音紧张,“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你别怕,这不是你的问题。”
“昨天后晌,宫里的尤嬷嬷专门找了我母亲,对我说千万不要进宫。我和母亲已经答应了,准备今天去法华寺祈福的,结果一大早谢贵妃就让人单独给我下了帖子,我不来都不行。我,我有点怕,就在宫门口等你。”
“嗯!你这样想很对。”
很好,她没有自做主张,也没有神经大条到以为没事,还知道找该找的靠山。
一路上,二人相伴而行的画面收到为数不少的指点,多是调笑二人还没成亲,就像相思鸟一样形影不离。
唐甜甜脸通红,“我,我等下去找我哥,他在工坊还没来。”
做为设计打制了利器的工匠,唐扶云也被邀请参加宫宴,但他是个痴人,一旦对某件事入了迷,很容易忘记时间,最后来不了都是有可能的。
“等他来了再说,你记住了,宫宴上不许吃,不许喝,也不许上茅厕。”
听着似乎很苛刻,正常人或许都要来啐他一口。
唐甜甜红着脸点头。
这一队组合很快引起了旁人注意,一个宫女奉命来请唐甜甜,“唐小姐,皇后娘娘有请。”
皇宫自有皇宫的规矩,不管是命妇还是贵女,进了宫都要先见过皇后娘娘才能坐席。
唐甜甜看向容棠,容棠将唐甜甜往后一拨,扒拉到身后,“等我们先见过了陛下,再去拜见皇后娘娘。”
那宫女无法,只能回去复命。
唐甜甜不安道:“会不会得罪了皇后娘娘?”
“所以我们要马上去见陛下。”
岂知到了勤政殿,却是谢贵妃在伴驾,看见他俩相携而来,掩着嘴轻笑,“建安伯这是一刻也离不开小媳妇呢,走一步带一步的。陛下刚才还说臣妾该先去皇后处请了安再参加宫宴,唐小姐,你就与本宫一起去吧!”
她纤细葱白的手指轻轻抚过唐甜甜的小脸,冰的唐甜甜一阵哆嗦。
容棠将唐甜甜拉到身后,“娘娘,臣有事和陛下说,是很重要的事,甜甜还不能离开,如果娘娘着急,可以先走。”
谢贵妃好奇起来,“这是什么事呀,连本宫都不能听的。”
“是朝政大事。”
后妃不得干政,一般说到朝政大事,妃嫔都该撤了。
偏偏谢贵妃十分较真,“商议朝政大事,唐小姐也要回避啊!”
“臣要说的朝政大事,就与唐小姐有关联,她走了没人能给陛下解释。”
谢贵妃还要说话,宣宁帝已经听出来了,容棠是有话避开谢贵妃说。
“爱妃,你先到坤仪宫候着,稍后朕会与皇后汇合。”
宣宁帝发了话,何大伴就适时的做手势请谢贵妃走人,谢贵妃又是扭腰又是娇嗔,拖着坠地长裙一步一回头的走了。
“豁真是要遭不住,要不是爱卿过来,朕都不知道怎么摆脱她好。”
说起来,自从南谢一系带着南朝二皇子跑了,谢太傅在朝里的处境就异常尴尬。
南北谢姓是一家,南谢忠于南宫赫,谢太傅在北朝为重臣,就是谢太傅呕血以证清白,在百官眼里,谢家也是出了二臣,难以解释明白的了。
于是这段时间,谢贵妃使尽了浑身解数,为自己的哥哥脱罪。
包括但不限于,大冷的天穿着清凉舞衣,在雪地里赤足跳舞。
宣宁帝承认老了,不行了,此刻容棠的话语,刚好就给他解了围。
“你有什么事?”
容棠顺势说道:“臣没什么事,先带了未婚妻给陛下请个安,全当是拜个早年。”
宣宁帝哈哈大笑,“拜什么早年,年三十的宫宴,也少不了你。”
“走吧,也差不多到时候了。”
宣宁帝先要去与皇后汇合,容棠顺势道了别,牵着唐甜甜的小手往摆宴的正殿走去。
宣宁帝回头望去,还能看见容棠一步不放的牵着唐甜甜的小手,点了点头,语带欣慰,“年轻真好啊,脸皮也厚,都能不怕人笑话,到哪都拉着媳妇手。”
何大伴呵呵,“过了年,他俩一个十五,一个十六,都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