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睿渊?你怎么样?”
于渺来晚一步,等她赶到时他已经被埋得差不多了。
她探了探他的鼻息,还有气。
连忙把周围的土刨开,把他小心翼翼的挖了出来。
还好她有这么一个身的力气,要不然还真的是难办。
“你怎么样,还好吗?”
苏睿渊呛了几声,有些费劲的睁了睁眼,透过缝隙他看到了于渺精致的衣裙,鼻尖萦绕着独属于她的香味。
困意袭来,他沉沉的睡了过去。
于渺认命的把他捞起来,再帮他调整一下姿势,让他大部分重心都能倚靠在她的肩头。
出来混都是要还的,之前她中了毒是他把她背到将军府,现在换成是她背他了。
用积分兑换了一枚灵药给他服下,两个人就这么一瘸一拐的回去了。
夜已深,四周都静悄悄的,也没有人会关注到这么偏僻的地方,两人呼吸相交,颇有一种相互扶持相濡以沫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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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
“你怎么还不走?”
黎云书看着她怀里的苏睿渊眼神暗了暗。
“我在等殿下的答复。”
“我记得我在刚刚就说的很清楚了,我不需要你的帮助,更何况,背叛对你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我不敢信你。”
黎云书抿了抿唇,像是在做一个十分艰难的决定。
他看向于渺:“殿下,以您现在的能力想必已经猜到二殿下要对大将军动手,只要殿下愿意接受我的投诚,我定会让殿下看到我的价值。”
于渺简单的想了想,觉得这笔交易不亏,点头。
毕竟,和于姝的“交战”不会在此事之后终止,就算没有大将军于姝也可能因为其他人向她发难,但苏睿渊只有这么一个母亲。
她不能输。
等到确认黎云书走远,于渺按了一下苏睿渊的人中。
后者“嗷~”的一声叫了出来,把沉睡的任易吓了一大跳,对着空气汪汪汪叫个不停。
对上苏睿渊控诉的眼神,于渺似笑非笑:“原来你醒了?”
“刚醒,刚醒……”
我信你个鬼!
于渺白了他一眼,随后恨铁不成钢的拧了一下他的耳朵:“还好意思说我蠢,你看看就这几天的功夫中了多少别人的道?”
苏睿渊龇着大牙,十分灵巧的躲过。
女人都喜欢拧别人的耳朵吗,怎么母亲是这样,她也是这样?
“我怎么知道,我明明看了的。”
“看了什么?”
“这个啊,黎云书把它往我的茶水里抖,我只喝了茶水,一定不是它的问题。”
于渺接过一看,用来包装的纸张上赫然写着两个字——“迷药”。
她似乎都能脑补当时的情景。
苏睿渊头脑简单但四肢发达,黎云书下药被发现的那一刻一定被吓死了吧?没想到他竟然睁眼瞎到这个程度,还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她嘴角微抽:“他怎么跟你说的?”
“他说,泉州水灾,现在定然没有什么干净的水,所以准备了一包茶粉去去味……”
说到后面,他自己都没有了信心,声音越说越小。
于渺都快被气笑了,“迷药”两个字能说成“茶粉”,偏偏他还相信了?
“就算你不认识字,用脚趾头想一想就知道他不会对你这么好心啊。”
看来,让他识字这件事得尽快提上日程。
说干就干,她的行动力还是很强的,立马让人送来笔墨纸砚,站在一旁看着苏睿渊的一撇一捺,歪歪扭扭的像蚯蚓爬似的。
头一次体会到辅导小孩儿的无奈。
偏偏他还是自己的攻略对象,打不得骂不得,还得哄着他,让他“快乐学习”。
终于,在他第二十一次写错“春”字的时候,于渺沉默了。
如果他是小孩子那她可以原谅,毕竟学习总是有一个过程,包括她也是这样一笔一划错着过来的,站在小孩子视角,这玩意儿真的很难。
但他可不是小孩子了!
一个成年男性,吃穿不愁出身尊贵,难道大将军是一个字也不教他吗?
苏睿渊小心翼翼的看着她的脸色,见她不开心,盯着自己的手不知道在想什么,他的心里油然升出了强烈的挫败感。
破罐子破摔的把笔一扔,理不直气也壮:“什么破字,小爷我不学了!”
沾满墨汁的毛笔被这么一甩,星星点点的墨汁顺着抛物线尽数洒了出去,好巧不巧的,于渺刚好准备去拿点吃的犒劳犒劳他,淋了一身的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