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海被霍驹行派来了公馆,但职责是照顾胡老夫人,并无实权。
温挽不敢将自己被囚禁的事情告诉胡老夫人,主要是怕她老人家担心,做出什么激怒霍驹行的事情来。
索性顺着霍驹行的话,继续扯谎下去。
这日霍驹行正在温挽房中与她相看过两日的婚纱,下边副官匆匆来报。
“少帅,汪小姐怀孕了。”
听到这个消息,温挽先是一愣,随后下意识脱口而出:“你的?”
霍驹行看她一眼,颇有些无语的意味。
没说话,拉着她往审讯室走去。
从前这些审讯的场面她是见惯了的,所以刚到审讯室时,她的心里并无半分波澜。
直到走到最深处。
听到锁链晃动的声音时,她的后背才慢慢被冷汗浸湿。
霍驹行扶着她,走进最里那间单独的审讯室,刚一进门,一股浓郁的腥臭味便钻入温挽的鼻腔。
害她忍不住干呕起来。
霍驹行眉梢一喜,呛她:“看来阿挽也是好事将近。”
温挽直起身子,故意抚摸肚子,笑着说:“是啊,大少帅的,想必已经足月了。”
霍驹行气的握紧拳,额间青筋凸起,奈何他又不能拿温挽怎么样,只能自己咽下这口冤枉气。
又是一声锁链响,二人才想起是来看汪阑珊的。
霍驹行拍了拍手,下一秒,便有副官端了碗浓郁黑沉的汤药上来。
这个味道,温挽这辈子都忘不了,是堕胎药。
她蹙眉,显然勾起了从前的回忆。
霍驹行知道,温挽是因为梦境的事情对他疏远,当时温挽救他的时候,还是语气温柔的,极尽耐心的。
可当后来督军府一见,他本想因为救命之恩与她熟络,哪知她像是见到了仇人。
那时的他,还未开始梦到那些事情,所以感觉莫名其妙的。
到后来,她查到汪阑珊追杀自己后,便开始梦到与温挽的事情,他总觉得,那些事情更像是在另一个世界里发生过的。
同时,也搞清楚了温挽讨厌汪阑珊的原因,和讨厌他的原因。
“放过我......”汪阑珊声音嘶哑,手在胡乱的挥舞着,牵动了拴住她的一条条铁链,发出刺耳的响声。
“汪三小姐,早在你派人刺杀我,想害阿挽的那刻,就该知道下场有多惨。”霍驹行走上前。
穿着穿着军靴的脚踩住女人的小腿,又用力捻了捻。
虽说如今的她不如梦里作恶多端,可霍驹行知道,那只是温挽没触及她过多的利益。
若是和从前一样,保不齐她要将他的阿挽害成什么样子。
“我错了......少帅,你行行好。”汪阑珊抬头,看着温挽,又看着霍驹行。
极尽求饶的姿态。
她派了许多人,可她没想到霍驹行会逃出来。
她开始悔恨,悔恨当初做出刺杀霍驹行的这个决定。
“太太,太太求您让少帅放过我。”汪阑珊又屈膝朝着温挽爬去。
温挽后退两步,生怕被她碰到。
霍驹行讨厌这个跪在地上的女人,梦里的她贪得无厌,现实的她憎恶恐怖,若不是他现实中看清了温挽的脸,都不知要被这个女人蒙骗多久。
他一脚踹开爬过来的女人,吩咐副官把药往她嘴里灌。
按道理说,他应该等到汪阑珊怀孕五六个月时再灌药是最好的,可他即将和温挽大婚,他想让温挽看到他的诚意。
这才如此迫不及待。
灌药时,他抱着温挽,又对她道:“阿挽,你瞧,她加注在你身上的,我都替你讨回来了。”
说着,他从口袋里拿出手枪。
朝着汪阑珊的额头瞄准。
他记得,他的阿挽还有一处枪伤。
“够了!”温挽呵斥住他。
又从他手里夺走手枪,她知道这种死法有多痛苦,汪阑珊纵使可恶,可霍驹行不该这样进行惨无人道的虐杀。
“留她一条命,放她走吧。”温挽开口。
汪阑珊已经被折磨的精神不正常了,没必要继续下去。
哪知霍驹行不愿意,他抱住温挽,将人圈在怀中,随后在她耳边低语:“阿挽,让你受伤害的人,就该下十八层地狱。”
说着,夺过温挽手中的枪,毫不留情的将汪阑珊射杀。
也是以免夜长梦多。
见到汪阑珊的惨状,温挽的眉头紧紧拧在了一块,在她眼中,霍驹行能对曾经相爱纵容的人下此狠手,那么她自己的结局,也好不到哪里去。
上一世就是个血淋淋的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