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仔细观摩舆图、谋划战略的同时,武信心中还一直牵挂着另一件事,那便是东突厥战事的消息。
这么长一段时间过去了,也不知道李世民和李靖率领的军队战况如何,他们是否已经成功将东突厥的残部彻底剿灭,如今又已经推进到了哪个地方。
不过,一想到有李元霸这位勇猛无双的猛将随军出征,武信心里便有了底。
他相信以李元霸的实力,要战胜东突厥残部应该不是什么难题。
当然,除非遭遇了极其罕见的天灾人祸,意外地将李元霸的进军之路给阻拦住,否则胜利的天平应会倾向于大隋。
“王爷,陛下请您前往大帐走一趟。”
就在武信思绪纷飞之时,一名传令兵匆匆走进帐内,恭敬地禀报道。
“知道了。”
武信微微颔首,将目光从舆图上缓缓收回,整了整衣袖,转身迈步出了大帐。
还未走到大帐跟前,武信便敏锐地察觉到,大营里多了一些陌生的身影。
这些人穿着奇形怪状、色彩斑斓的服饰,与大隋的服饰风格截然不同。
他们的眼睛颜色各异,有的湛蓝如宝石,有的碧绿似翡翠,头发的颜色也是五花八门,金色、红色、棕色应有尽有。
一眼望去,便能轻易看出,他们全都是来自更西边的异族人。
“哈哈哈,鳌鱼,那个人跟你长得很像啊,是不是你的亲戚?”
程咬金也正朝着大帐走去,一路上兴致勃勃地跟鳌鱼开起了玩笑,脸上洋溢着爽朗的笑容。
“……”
鳌鱼听了,微微一怔,脸上露出颇为无奈的神情。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和这些异族人在长相上确实有几分相似之处。
这不禁让他心中泛起了一丝疑惑,莫非自己的母亲当年真的是从西边一路往南漂泊,最终才嫁到了琉球?
否则的话,他怎么会既没有隋朝人的容貌特征,也不像琉球人呢?这个疑问在他心中萦绕,久久挥之不去。
“兄弟,你可比我们先到隋朝营地啊!”
鳌鱼与程咬金并肩向前走着的时候,一名高鼻深目的异族人满脸热情地快步走上前来,嘴里叽里咕噜说着一通陌生的语言,同时抬手友好地拍了拍鳌鱼的肩膀。
鳌鱼瞬间懵了,这语言他压根儿听不懂,只能一脸茫然地看向程咬金。
“他应该是认错人了,瞧见没,你跟他们长得太像自己人了。”
程咬金笑着给鳌鱼解释,顺便充当起了临时翻译。
“程咬金,你是程咬金吗?”
就在这当口,身后突然响起一道洪亮的声音。
程咬金一听,觉得这声音耳熟。
有人能在外头认出自己,他心里头原本挺高兴,但直呼他的名字,他很不开心。
在外边无论喊什么都行,这大隋军营之中,得尊称他一声卢国公。
“程咬金,是我啊!”
来人说着,大步流星地走上前,重重地拍了拍程咬金的肩膀,脸上洋溢着重逢的喜悦。
“张三?”
程咬金定睛一看,顿时又惊又喜,眼中满是意外与激动。
他口中的 “张三” 可不是别人,正是许久未见的虬髯客。
想当初征讨高句丽的时候,虬髯客一路同行。
可后来也不知怎的,打完仗这人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没了踪影。
程咬金怎么也没想到,今日竟能在这遥远的西域与他重逢,心中感慨万千。
“嘿嘿嘿,许久不见呐!” 虬髯客大踏步走上前来,目光带着几分老友重逢的欣喜,落在程咬金那富态的身形上,笑着打趣道,
“你在大隋混得咋样,捞着啥官职啦?”
程咬金一听,胸膛挺得更高了,脸上满是自豪之色,下巴微微扬起,朗声道:
“不才,在下如今可是大隋的卢国公!”
“哟,真不错啊!” 虬髯客拊掌大笑,眼中满是对程咬金的祝贺之意,
“跟着信侯混,果真是步步高升,前程似锦呐!”
他心里跟明镜似的,武信这人绝非池中之物,那能耐、那谋略,在这乱世之中当属翘楚。
只是他和武信的理念南辕北辙,追求各异,实在没办法死心塌地追随武信。
不然的话,以他的本事、他的一腔热血,不说也当个国公,当个侯爷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儿。
“你呢?” 程咬金收起笑容,眼中满是疑惑,“这十几年你跟人间蒸发了似的,到底跑哪儿去了?”
“嘿嘿,” 虬髯客挠了挠头,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我跑去吐火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