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晴指着江黎就要骂:“小娼”
江黎揉了揉手腕,打断许晴:“你的狗嘴也不想要的话,尽管满嘴喷粪,我保证,汤敏这会儿的模样,就是你一会的模样。”
威胁立竿见影!
许晴闭嘴了!
心里在狠,也不可能用鸡蛋碰石头。
她清楚,江黎说得到,做得到!
许根深说:“现在老二不在家,你想咋滴,我们都奉陪到底就是!”
许大力进山打猎人不在,作案人也跑了,带许根深和程红月去报官有什么用?
江黎不耻的说了一句:“算了吧,你们这群没皮没脸的人最好是把许勇给藏好,等许大力回来,我一定会告诉他这件事,保不准他就要平一平恩将仇报的恨呢。”
话落,江黎扭头就走了。
许晴指着江黎的背影说:“爹,这种一直被她欺压的日子啥时候是个头?”
许根深瞪了许晴一眼,一言不发的往自己屋里走去。
谁是谁非,他心如明镜,只是在几个孩子之间,他早已做出了自认为正确的选择,覆水难收!
江黎以为许勇肯定躲远远的,这几天不可能出现在她面前。
然,在她买好了半平车的蒜坨后,牵着骡子准备找个地方吃点饭,不经意的一眼, 她看到了许勇的身影从巷子口一闪而过。
心里又升起带许勇去报官的想法,她立刻起身追了上去。
路边摊小贩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追问:“小娘子,馄饨不吃了吗?我这都做好了啊。”
江黎奔着巷子方向脚步未停:“我一会回来吃,大叔你帮忙看一下我的骡车。”
小贩见还有骡车在,便没有追上去要钱。
江黎追进巷子里,里面四弯八绕,按理说她的耳力好,许勇刚过去没多大一会,应该能听得到才是。
就算许勇没说话,也有脚步声吧?
江黎心里装着疑惑,找不到许勇的声音,就往巷子深处走,竖起耳朵听每一家院子里的声音。
没先找到许勇,倒是看到了许聪。
江黎身影往拐角掩了掩,伸头看许聪和几个男人在干什么。
“许账房,今天的人已经送过去,这……银钱何时能结算?”
许聪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拿腔拿调的说:“放心,只要你们把事情办好,银钱不会拖欠,我家里兄长过来了,这会没时间,等明天你再过来结算吧!”
说话的男人冲着许聪点头哈腰:“许账房千万放在心里,不然下次我再介绍人过来,怕大家伙怀疑我的诚信。”
许聪不耐烦的摆手:“莫要因为这些小事惹我心烦,我说明日会结算,明日就一定会结算。”
“嗳,那小的就先走了,许账房您忙,你忙!”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说的不对。
许聪进城给人做账房一共才几天,这就大变了摸样。
哪还有半点曾经的窘迫,一身银灰色缎子长袍在阳光底下都反光,发髻梳的一丝不苟,蜡黄的脸上,已有红润之色。
陆宁在村子里听了不少程红月夸赞许聪的话,然后陆宁又跑到她面前给学了一通。
说是许聪在城里新立户的富贵人家里当账房,一个月能拿一两银子,还包吃住。
光看许聪身上的那件缎子长袄,也不止一两银子吧?
一个账房,这么短的时间内,能赚多少钱?
许聪回到院子里后,江黎走近瞄了一眼,大门上方连个牌匾都没有。
方才门口明明跟出来好几个人,关上大门,里面竟然一点声音都没有。
正当江黎怀疑自己的耳力是不是出了问题,院子里终于传出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却没有一个人说话。
江黎绕去了院子后,找了个偏僻的地方,一越上了院墙往下面看,不少男人正在从屋里搬麻袋往前院放。
应该是粮食之类的东西,似乎打算要运出去的,堆积的像座山。
男人只顾埋头干活,一言不发,该是在这里干活有一些规矩。
大户人家的新府邸,谁会在粮价居高不下的时候,要把粮食给运走?
而且府邸里的人,最贵气的就是许聪,别的全是搬搬扛扛的工人,一点不像是家丁打扮。
碍于院子里到处是人,跳下去一定会被发现,江黎便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走的时候她留了个心眼,记住附近的巷口和路。
另一边。
许聪走进厅堂在主位坐下,悠然自得接过下人送上来的茶水。
许勇找个位置坐下,艳羡的四处打量:“老三,我觉得你不像是在这府上当账房,倒像是主子。”